塞哈智覺得,自己不能再這麼和朱楷打下去了,自己應該用武器!
於是在第一時間,塞哈智想到了光禿禿的狼牙大棒。
如果知道朱楷這麼不講武德,狼牙大棒就不應該扔!
可是,朱楷怎麼可能給塞哈智去撿武器的機會?他一拳得手後,就開始如疾風驟雨般開始對塞哈智攻擊。
朱楷知道,肘最硬!
所以,再次出手的時候,朱楷向前邁了三步,然後屈膝提肘,肘直接砸到塞哈智身上麵。
嘭!
塞哈智根本沒想過……
他二百多斤的身體,竟然可以被朱楷一肘轟飛!
他感覺自己像是被一匹全速衝鋒奔馳的駿馬撞在身上一樣,衝撞的他五臟六腑都跟著出現了位移。
那彎腰就能撿起來的狼牙大棒,似乎和他越來越遠。
與此同時,塞哈智也對朱楷的力量有了一個更加清晰的認識,原來朱楷說他沒有用儘全力,還真是沒有用儘全力啊。
現在才是朱楷的力量嗎?
塞哈智艱難的爬起來,可朱楷似乎並不願意給他重新站起來的機會,上前就是一頓組合拳往塞哈智身上招呼,塞哈智急忙抬起雙臂抵擋。
忽然,朱楷突然變招,由砸變抓,雙手抓住塞哈智的頭,向下猛地一按,然後屈膝提起,狠狠地撞擊到塞哈智護住臉的胳膊上。
哢嚓!
塞哈智立刻感到,一股鑽心的疼痛從手臂的前肘出現。
不用問,肯定是碎了啊!
塞哈智被廢掉一臂,已經沒了反抗的能力,朱楷也不和他慣著,鬆開抓住塞哈智頭的手,左臂向後收回,握手成拳,然後狠狠的砸向塞哈智的下巴。
哢嚓!
這一聲,是塞哈智的下巴被打碎。
塞哈智此時都是懵的,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和朱楷比拚武器打了接近一百個回合,雙方誰都沒奈何得了誰,可沒想到放下武器,自己沒撐過十招就敗了啊。
“嗚嗚嗚……”
塞哈智滿嘴鮮血的想要說什麼,可下巴已經被打碎,說話根本說不出來,口水和鮮血此時也兜不住,隨著破碎的下巴流了出來。
“說了,我隻用了七成力!”
朱楷再來了一記飛膝,頂到塞哈智的臉上,瞬間把塞哈智的臉打成凹陷。
塞哈智躺在地上,眼看是活不了了的。
張州看到朱楷乾掉塞哈智,立刻放鬆不少,他可不想再讓朱楷如此打下去,戰場太凶險,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現在,張州有點能理解自家大哥的難處了,開玩笑……遇到朱楷這樣的上位,沒有一個粗線條大神經,根本抵擋不住,現在他隻是在朱楷身邊保護朱楷了一次,而張濠幾乎每一戰都要追隨在朱楷左右,這其中的差距……
張州唏噓不已:真是為難大哥了啊。
眼看著朱楷朝著人多的地方鑽過去,張州不敢再多想,拉過來一位斥候,對他喊道:“帶著斥候營的人去喊,敵酋已死,跪地者不殺!”
“敵酋已死,跪地者不殺!”
“敵酋已死,跪地者不殺!”
……
朱楷從來不死濫殺無辜之人,他尊重每一條性命,跪地求饒的人,那就讓他們跪著吧。
誅殺了首惡,剩下的乖乖當大明的子民,朱楷自然會對他們多有庇護。
隻不過,現在的朱楷想當不開心。
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張州。
如果不是張州扯著嗓子讓蒙元的部落騎兵失去戰鬥力,朱楷還能再斬兩個千夫長過過癮。
現在……一個個跪在地上,五體投地呢。
後麵還有大仗要可以打。
朱楷沒有停留,也沒有繼續去追向西、向北逃竄的韃子,沒必要再追了,他還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向東!
繼續向東!
朱楷在收拾得當,把多餘的俘虜留在原地,等待徐達大軍前來接收,他則帶著兵馬,繼續向東前行。
……
東路軍的李文忠,一開始並不知道朱楷在向東,在接到徐達的信以後……李文忠怒了啊。
這小兔崽子,真敢鬨騰!
真以為在北境打仗是在過家家嗎?
朱楷……李文忠現在就想把朱楷吊起來打一頓,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說起來,李文忠是朱楷的表哥,如果他去教訓朱楷,會得到馬秀英的認同,或許朱元璋也不會怪自己什麼吧?
抱著這種想打朱楷一頓的想法,李文忠恨得牙癢癢,但又不得不去救朱楷。
於是乎,李文忠親率一小股騎兵,奔馳而來。
不得不說,王保保的情報搜集工作做的相當到位,饒是李文忠心急火燎的趕路,也不得不隱匿行蹤,在潛伏與反潛伏中,緩慢的向朱楷所在的方位奔馳而去。
李文忠也是沙場宿將,他對戰局的了解和把控,也有自己獨到的見解,他雖然沒教出一個好兒子,但他本人的軍事素養,還是非常高的。
骨碌草原!
李文忠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骨碌草原!
他認為蒙元韃子如果想對朱楷設伏的話,骨碌草原是最合適的地方。
所以,晝伏夜出,和蒙元韃子的斥候玩躲貓貓遊戲的李文忠,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骨碌草原。
可是當他趕到的時候,骨碌草原上都已經涼了。
已經死去的屍體,被留在原地等待接收的蒙元韃子埋到地下,兩千多蒙元韃子,連跑都沒有跑,乖乖的坐在一塊等待明軍的出現。
“……”
看到這一幕的李文忠,無疑是非常疑惑的。
他根本想不明白,這到底發生了什麼……這些蒙元韃子,怎麼一個個的變得這麼乖巧?
還有,他們的頭發是怎麼回事?
一個個的都沒了頭發,隻留下光禿禿的青皮,
通過詢問,李文忠才知道,這些在骨碌草原上剃了頭的蒙元韃子,是朱楷的俘虜,他們不敢忤逆朱楷,就留在這裡等待。
李文忠很納悶:朱楷這麼讓人害怕嗎?
在他的印象中,朱楷還是那個隻知道玩鬨的小娃娃而已,沒有什麼特彆的地方。
聽完韃子的話以後,李文忠才知道,朱楷不知道用了什麼武器,能夠在三百步外取人首級,而且還有一種拿在手裡,扔出去就會爆炸的小鐵球,具體是什麼他們也不知道。
但他們懷著對強者的信任,和朱楷許下的讓他們成為大明子民的承諾,讓他們選擇留在骨碌草原,等待明軍。
李文忠也不知道蒙元韃子所說的,但有一點李文忠是非常清楚的,這些蒙元韃子被朱楷殺怕了,殺的他們不敢反抗。
他們在麵對朱楷的時候,剩下的也僅有畏懼。
朱楷,到底做了什麼?
李文忠一腦門霧水,這些蒙元韃子能力本來就不夠,再加上他們信奉什麼天神,把朱楷形容成天神的化身,給朱楷身上籠罩上一層天神的色彩,更加讓李文忠聽得雲裡霧裡。
“或許,沒有親身經曆過骨碌草原上的戰事,誰也說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吧?”
不管彆人如何,反正李文忠憑借自己多年的戰鬥經驗,沒辦法分析朱楷是怎麼打仗的,他用的武器在戰場上應該如何使用……這些都分析不出來。
再看著眼前的兩千多俘虜,李文忠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自己明明是東路軍將領,本次北征的兩位副帥之一,現在卻乾起了收攏戰俘的活……
那豎子,真把我當成運輸大隊長了嗎?
李文忠臉上恨得咬牙切齒。
但是身體卻很老實的把這些俘虜抓走。
這些,是朱楷的功勞。
以前,李文忠剛投靠朱元璋時,他被馬秀英收為義子,隻是後來朱元璋稱帝後,他又複姓李,但這絲毫不影響李文忠對朱元璋兒子的喜愛,尤其是朱標和朱楷。
朱標從立為世子的時候,就已經展露出他的能力,朱楷卻一直被當成無惡不作的禍害,可現在這個禍害卻在北境立下不世之功,雷霆掃穴驅趕蒙元,救徐達於水火……
這種功勞,朝堂中的那些大臣們,應該閉嘴了吧?
李文忠埋怨著朱楷。
但卻把腰杆挺的筆直,似乎在告訴天下人,在北境立下不世之功的,是他李文忠的弟弟。
把骨碌草原收拾妥當以後,李文忠又在麵臨一個新的難題,他要思考:朱楷接下來的行動目標在哪。
剛剛,俘虜說朱楷向東……
東麵?
李文忠的腦子立刻轉起來,然後冒出來一個很大膽的想法。
大的連他自己都嚇一跳……那小兔崽子,不會去了那裡吧?
那裡……就是位於遼東的蒙元糧倉。
他不會真這麼做吧?
李文忠腦子裡冒出來的想法,讓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太符合實際,可問題是……朱楷的想法和其他人的想法不一樣,他傻大膽一個,什麼都敢乾,什麼都敢做。
這天下或許就沒有他不敢做的事情。
可能嗎?
可能!
但李文忠也非常清楚,蒙元的遼東糧食基地,就是一座火焰山,沾上去就是個死。
徐達會意識不到,蒙元遼東糧食基地的重要性?
不僅徐達能意識到,朱元璋也能意識到,但是……他們都不能做!
蒙元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對付這麼一頭龐然大物,不要想著一口氣把對方吃掉,要一步步蠶食,用溫水煮青蛙的方式,一點點的煮,這樣才不至於被蒙元反噬。
徐達同樣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方式去對付退守草原的蒙元,可他為什麼在本次北征中,沒有去遼東?而是和王保保在草原上打?
無他,不能把蒙元逼迫的太狠,攻擊遼東糧倉,那就是奔著玩命去的。
蒙元沒有被趕出元大都以前,戰鬥力的確不行,可在退守草原後,曾經縱橫天下的蒙元鐵騎似乎又回來了,他們重新變得悍不畏死,重新開始恢複了先祖的血性。
所以,麵對重新恢複活力的蒙元韃子,需要小心為上,千萬彆著了對方的道。
朱楷在草原上所向披靡,看起來是風光無限,但李文忠卻也非常清楚,在戰場上,出現一點點的失誤,都有可能被無限放大,如果朱楷折損在草原,他之前取得的所有功名,便會瞬間煙消雲散。
而且,朱楷才三千多人啊!
而蒙元的遼東糧食基地,最少有十萬之眾!
三千VS十萬!
怎麼看都像是必死的結局。
李文忠沒有絲毫猶豫,立刻選擇去救援朱楷,哪怕跟在朱楷身後當運輸大隊長呢,李文忠也必須要去。
他命令傳令兵出發,出發的傳令兵兵分兩路,一部前往徐達、馮勝部,另一行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