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淼隻好關燈帶著孩子先睡。
隔天清晨起來，身旁仍舊空蕩蕩一片。
陸淼洗漱收拾下樓。
要不是唐梅說傅璟佑起大早又出了門，陸淼都不知道人昨天夜裡回來過。
兩個人罕見的各自都忙，也沒時間見麵打招呼。
“小姨媽，這裡是四百塊錢，頭幾天大寶說想學畫畫，你回頭讓爸抽空去少年宮溝通一下，先報一個學期看看……”
草草在家吃過早飯，陸淼裝水杯時往桌上壓了一個信封：
“我上班去了，陽陽還睡著，一會兒你想著上樓把孩子抱下來，彆一會兒睡醒了沒見著人又要哭。”
“知道了，你去吧。”
陸淼點點頭，挎上口袋出門。
於紅陸續整理出幾份和布藝加工廠相關的資料，什麼襪子廠、床單廠、毛巾廠等等，都在名單內。
陸淼總結合作要點和話術，一家家的過去談。
她在市財政部掛了職，有相關單位的工作證明，其實是比較容易跟這類國營工廠的負責人打交道的。
但眼下國營工廠已經呈現出青黃不接的苗頭。
大部分工廠負責人又非常排斥“資本”那一套，一聽陸淼開口，更感覺像是空手套白狼。
有些的確實是出於經營壓力。
有的則完全是不信任。
所以從各方麵都排斥和陸淼深入溝通，更彆提是合作。
以至於幾天時間下來，陸淼這邊竟一點進展都沒有。
從床單廠出來坐進車裡，沒人說話，氣氛顯得異常沉悶。
於紅扭頭往後看。
本質上是想說話來著，但因為不太明確陸淼這幾趟的目的，於紅也就真的有點不知道說什麼好。
氣氛僵持尷尬，於紅憋了憋，小心翼翼問：
“前輩，我們回去嗎？”
陸淼搖頭，原本打算去最後一家製衣廠再試試，結果翻工廠資料見地址不近。
今天已經是下午了，這個點兒再趕過去也說不上兩句話，便又合上資料點點頭道：
“回吧。”
“好。”
小車“噌噌噌”噴出一陣尾氣，緩緩駛離路側。
陸淼偏頭看向窗外，心裡琢磨如果明天跟製衣廠的人也談不下來的話，該怎麼辦。
正是憂慮的時候，視野裡忽然闖進一個熟悉身影。
“等等！”
陸淼掃了一眼街邊那人進的門簾招牌後，立馬喊停：
“就在這邊靠邊停吧，你們先回社裡，我辦點事，晚點自己回去。”
陸淼推門下車。
於紅和司機小同誌對視一眼，隻好配合離開。
陸淼則提著挎包小跑一段，跟著進了輔路室內。
“佑哥！”
傅璟佑正跟櫃台裡的小同誌說話。
聽這一聲“佑哥”，傅璟佑嚇得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