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會兒再回來時,就在院裡一角下午斜陽曬不到的地方支起了小桌,大家落座把牌局支了起來。
拿過來的是一副折痕很重的撲克牌。
陸淼潛意識以為要玩鬥地主,一看桌邊人數又不對。
哪怕不算上她,也還有四個人呢。
這怎麼玩鬥地主?
幾個小媳婦兒興致勃勃的發牌開玩。
什麼莊家、主牌、叫牌的,也許是鑽研的心思不在這個上麵,陸淼聽了就覺得頭大。
所幸一個嬸子卷著幾張紅紙走進院裡,張望一圈後問:
“囍字剪了沒?差不多到點兒了,院裡該收拾起來了。”
陸淼聽見這話,連忙上前主動請纓:
“嬸嬸,剪囍字的事兒交給我來做吧!我專門學過這個。”
“啊?這、這,那好吧……”
陸淼算是找到一個打發時間的活兒乾。
耿曉雲見她剛才看人打牌時心如止水,侍弄起剪紙倒是挺開心的,就也由著她去了。
再說耿家雖然是嫁女兒,但孫有成不是本地人。
酒席在耿家辦,耿家有替姑爺考慮的成分在。
怕搞的排場太大,回頭讓彆人以為他們家姑爺是倒插門的,就隻在院門門框外掛了兩個紅燈籠,院裡則是各個門窗都貼了一對囍字。
囍字是陸淼剪的。
她跟文化館的老師傅學過一段時間。
耿曉雲結婚,陸淼也上了點心思。
在剪壞幾張裁開的紅紙後,陸淼剪了一對中間帶小人的囍字來。
細看之下,那對小人一個身形圓溜,發型齊耳。
另一個略顯纖瘦,發型是很明顯的平頭樣式。
叫人一看就知道她剪的是耿曉雲和孫有成。
來幫忙收拾的嫂子們看見,紛紛驚訝道:
“呀,這還是真是好巧的手藝呢!”
“‘囍’字還能剪出這個花樣!?”
“真好看,這樣的‘囍’字我還是第一次見!”
“小陸同誌,你是不是也會剪窗花?能不能給俺們剪幾對過年使的窗花?”
“是啊是啊!”
……
耿家現在就是掃掃灰,擦擦桌椅櫥子,把雜物清一清什麼的。
做這些事的,都是耿家本家親戚。
陸淼是客人,耿曉雲肯定是不可能讓她做這些的。
有人拉著陸淼要剪窗花,耿曉雲就順勢把陸淼推了出去,讓她跟小媳婦兒們玩去。
再說傅璟佑幾人。
哈工大在省會城市,來回路途不近。
他們下午玩完回來,到家已經是傍晚六點多。
飯後耿家姐弟交換眼神,一個拉著孫有成去旁邊說話,讓儘地主之誼陪陪客人。
另一個則敲響客房的門找到傅璟佑,說作為娘家人,讓一同陪陪耿家的嬌客。
這裡的嬌客指的是女婿。
耿家的女婿就是孫有成。
說白了,耿俊豪就是過來請傅璟佑跟他一起去陪陪姐夫的。
耿俊豪話說得討巧,把他們比作娘家人。
陸淼和傅璟佑便不好推辭。
於是乎,下午陸淼沒坐上的牌桌,晚間傅璟佑倒坐上了。
不過這回玩的可不是撲克牌。
而是輕輕一動就會發出清脆響聲的牌九。
南邊也有玩牌九的,不過傅璟佑過去很少接觸棋牌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