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大概察覺到他們可能是要找苦力，很有一部分人都站起身來往這邊湊。
陸淼有點被嚇到。
陳向東也機警起來，支開胳膊把她攔在身後，衝那些人道：
“我們招女同誌，暫時不要男同誌。”
那些人一聽這話，紛紛敗興歎氣又蹲了回去。
可是很快，又有另外幾個人湊上來。
“廠長，你們要招什麼樣的？要多大年紀的？我行不行？”
“還有我，還有我！我什麼都會乾，不會的我也能學！”
“廠長，廠長！選我，選我，我比她們都便宜……”
……
聽說陳向東招女工，這些人都下意識認為是工廠招人，所以一上來就“廠長”個不停。
陳向東掃視一圈，側過身看陸淼，把主動權交給陸淼。
陸淼往前半步，先是把眼前的人都打量了一遍。
對比男性群體，市場上的女性求職者在少數，不過卻每個年齡段的都有。
這邊找工作的不論男女，個人穿著和精神狀態都不是很好。
考慮到一些情況，陸淼就也沒有以貌取人，直接先說要求：
“我隻要兩個人，招的是保姆，要求在十八歲到四十歲之間，手腳乾淨、勤快、做飯好吃，帶過孩子的優先。因為要求住家，所以希望保姆自身沒有家庭矛盾，如果家屬跑到主家鬨事，這個是不允許的，乾得再好也按照辭退處理。”
人群一陣騷動，有幾個長了白頭發，年齡明顯不符的大姐直接退場。
餘下的人裡鬨哄哄的。
很快，一個寸長頭發、高個子的姑娘站了出來：
“廠長您好！我叫王秀，今年剛好十八，家裡的活兒我都會乾！我有個弟弟，以前我弟就是我給帶大的，帶孩子的事兒我懂點兒……”
陸淼剛要點頭說點什麼，另一道聲音插了進來：
“妹子，你可彆聽她的！她就一個黃毛丫頭，能懂個啥？我才是你要找的！我今年三十八，做飯帶娃各方麵經驗都豐富，你找我準錯不了！”
剛才自報姓名的王秀有點急了：
“你這個嫂子，怎麼這樣說話！？”
剛才說話的嫂子瞟了一眼王秀，理直氣壯道：
“我怎麼說話了？你這大姑娘一個，婚都還沒結過，就敢說懂帶孩子的事兒了？不要臉，也不害臊……”
陸淼眉心皺了一下。
這話說的，好像那個短發姑娘要再辯一句就是私生活不檢點似的。
那大嫂恍若危機，把王秀欺負得臉紅眼淚汪汪後，又回過神來拉扯陸淼：
“大妹子，你就信我吧，我是過來人……”
陸淼蹙起眉頭往回抽手。
陳向東會意往前一步道：
“說話好好說就行，不要隨便拉扯。”
那大嫂被陳向東攔下，臉上閃過悻悻道：
“嗬嗬，對不住哈，我這也是真心想找份活兒乾，所以急了些……”
陸淼直覺這個嫂子不像是省心的人，就沒多看一眼。
又看看其他人，見暫時沒人上前，陸淼便衝剛才那個叫王秀的姑娘招招手，把人叫到旁邊詳細問了問情況。
“你是京市本地的嗎？”
“我是京北邊上村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