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淼眼睛眯開縫隙,輕輕拉拉他衣服。
“不按了睡覺吧,好困……”
傅璟佑在她額間撫了撫,溫柔低聲笑說:
“你先睡,我再給你按一按,一會兒就好了。”
陸淼迷迷糊糊點了一下下巴。
睡姿不太好擰著脖子了,她呼氣吸氣聽著像是在輕輕地打著小呼嚕。
傅璟佑沒急著動她,等一套按完她睡實了,才輕輕托起她後脖頸,給她調整到舒服的睡姿。
又下炕套上鞋,檢查老幺給把了尿,喂了半瓶瓶瓶奶,才放回原處。
老幺除了最初懷胎的時候曲折,後期孕期中,其實比前麵的大寶、二寶老實許多。
出生後也是。
除了餓了會鬼哭狼嚎,其他時候真挺好帶的。
傅璟佑拿小炕桌擺在老幺頭頂外側攔著,拉燈上炕摟著媳婦睡覺。
迷迷糊糊的,心裡還在思忖:
老幺將來該是個妥帖、沉穩懂事的小子。
不同於陸淼睡覺擰了脖子,才導致呼吸像打呼嚕。
傅璟佑時時提著一顆心,一直沒怎麼好好合眼,是真的有點累到了。
隔了幾天身體初次占床,他腦袋一沉,很快就打起了輕鼾。
所幸懷裡人有他的睡前調節,睡得足夠沉穩。
乖乖巧巧枕著他胳膊背對他睡著,絲毫沒被影響到。
一夜星空閃爍,破曉黎明,東方很快飄起魚肚白。
唐梅第一個起來忙活,抽了堂屋門閂打開大門,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立即闖入鼻腔。
一開始還好奇是哪兒的香味,後麵到井邊洗菜,才發現是傅璟佑去年帶回來的梔子花開了。
梔子花喜酸,北方土壤、水肥都含堿,加上冬天天氣惡劣。
這些年斷斷續續的,又一直鬨著打倒資本,花束、盆栽也沒哪家敢倒騰。
現階段梔子花在北邊屬於非常少見的綠植。
唐梅聞著香味喜歡,念叨兩句“咋那麼好聞呢”。
洗完菜還走近打量了一圈,稀罕地給花樹底下澆了大半盆水,才端著盆子進廚房忙去。
傅璟佑第二個起來。
怕吵到媳婦兒,他收拾完自己,就把孩子抱去了堂屋。
把尿、衝瓶瓶奶,他忙得得心應手。
等小的吃飽喝足後,他給重新墊上乾淨尿布。
過去堂屋裡的秋千,成了老幺的搖籃,傅璟佑把孩子放進去,推動輪胎讓秋千自己晃著。
尿布丟盆裡拿去井邊泡起來,他快速洗漱,往廚房探頭跟唐梅道:
“姨媽,孩子在堂屋秋千裡你抽空盯一眼,我去郵局給老家打個電話,一會兒再去趟學校。”
陸淼生的消息,也要跟老家那邊知會一聲。
免得老人家一直惦記。
唐梅應了聲,喊著他道:
“早飯馬上就好了,你吃了再去,省得在外麵買!”
“不吃了,我一會兒就回來,快去快回。”
傅璟佑回屋裡,輕手輕腳從小桌鬥拿了一塊錢。
先去郵局那邊打了電話,掛斷電話,掉頭又騎自行車直往學校去。
一周沒到校上課,到班級時,胡英來看他就跟看見鬼似的:
“你小子,這幾天又乾嘛去了?不會又去哪個犄角旮旯給人套麻袋了吧!”
胡英來上來勾肩搭背。
“沒去哪兒,我媳婦兒生了。”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