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淼雖然已經是傅家的媳婦兒了,可她生得豔麗嬌嫩,看著就是個大姑娘的模樣。
陳桂芬臉上神情訕訕,對著她頗有些難以啟齒:
“你個年輕媳婦子,這事兒本來不該說給你聽的……”
陳桂芬緩了一口氣,繼續說:
“徐知青在打穀場打穀子,棗花在那一片守夜……他倆鑽稻草垛,被人看見了。”
“……”
陸淼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表情空白懵逼一瞬,忽然皺起了臉。
“?”
陳桂芬還在繼續說:
“姑娘家的清白是重中之重,棗花爹死得早,棗花是他娘一個人帶大的……”
“這事兒鬨騰起來,傳進棗花娘耳裡,棗花娘能忍嗎?”
當然不能。
惟一一個相依為命的姑娘,你說要是相上了,正經定親下聘,人家未必多要你什麼。
你把這端正態度起來,走個流程也是好的。
這啥都沒有,之前也沒透出信兒來,就把人家姑娘謔謔了,這不純粹的害人嗎?
陸淼聽得心驚。
之前她光把重心放在馬甜棗身上了,因為馬甜棗有個當記分員的爹,家裡生活條件要比隊裡其他人家稍好一些。
徐堯捆上她,不說吃香的喝辣的,可是怎麼著也不會再缺油水了。
卻沒想到,這個狗東西那麼無良!
這麼短的時間裡,就把手伸向了隊裡彆的姑娘!
不知是生氣還是什麼,陸淼手微微攥拳,止不住地發抖。
陳桂芬道:
“棗花娘是個和善的,又有接生的手藝,隊裡不少人都承過她的好。”
“再一個,孤兒寡母的拉扯大,既不容易也可憐,隊裡的老爺們見不得她們受委屈,把人壓著打了一頓。”
徐堯頭破血流,往後不死也要殘。
可打歸打,罵歸罵,泄憤歸泄憤,也不能真的把人打死。
傅璟佑會去縣裡,就是因為這個點兒鎮裡衛生所已經關門了。
賀宏進讓他跟隊裡另外兩個小夥子駕牛車把人送去縣裡。
之後的,得等徐堯情況好點回來再說。
陸淼真想說這種人渣還救他做什麼?
又怕賀宏進是個村乾部,這話傳出去,對他影響不好,就沒吭聲。
陸淼轉口問:
“那棗花現在是什麼情況?”
“挨了打,棗花娘也下了狠手,這個事兒,難了。”
陳桂芬搖頭歎氣。
陸淼“嘖”了一聲,秀氣眉心皺了起來。
確實難。
任何時代對女性都是苛刻的。
這個事兒不論怎麼處理,棗花最後都落不著好名聲。
被戳脊梁骨是在所難免,關鍵是她嫁給徐堯,以後也過不上什麼安生日子。
不嫁吧,鄉裡就講究那點東西,以後誰敢娶她?
要是思想開闊一點的,女人也可以靠自己。
鄉裡有閒言蜚語,過兩年離了鄉裡也不是沒有出路。
就是不知道棗花和棗花娘的想法是什麼……
“也不早了,歇著吧,明天再看看是什麼情況。”
“嗯……”
這事她是局外人,不好胡亂插手,隻能靜觀其變。
陸淼點點頭,給大寶二寶把了尿,才上床休息。(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