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窗外月光明亮。
窗內,傅璟佑墊高了枕頭,陸淼貼近他臂彎酣睡。
他一隻手哄睡似的輕撫她後背,另一隻手勻速搖著蒲扇。
他的姑娘呀……
這陣子真的是受了大罪了。
傅璟佑心裡有一杆秤。
他本就是舍不得陸淼委屈的人。
這陣子陸淼吃的大小苦頭,他都看在眼裡。
沉甸甸呼出一口氣,傅璟佑心裡已經做出決定。
他的枕邊人,苦頭都是為他吃的。
他一定要對她好。
以後也要給她最好的……
屋外起了微風,木質窗柩輕輕晃動,月光透過窗紗印在地上。
窗紗微顫,月光也如流水一般,班駁潺潺。
傅璟佑親昵的在陸淼額頭上親了親。
今年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傅家周圍一片蛇好像特彆的多。
繼在門口自留地打了一條土地婆蛇後。
傅璟佑在後院小菜地的犄角旮旯處,又打死了一條土地婆和三樹根。
三樹根是本土人的叫法,論學名,應該叫赤練蛇。
三樹根倒沒什麼,有時候抓老鼠、小鳥的,在住宅區還是比較常見的。
就是土地婆蛇……
這類
蛇,除非人住的地方潮濕雜亂,亂石堆多。
一般情況下,這種蛇是不會跑到人住的地方的。
土地婆蛇毒性強,頻繁出現在家周圍,傅璟佑還挺擔心的。
傅璟佑把屋前屋後又重新收拾了一下。
雜草枯草統一割掉鋤掉,弄去前麵漚肥。
堆積起來的碎石子塊兒也都全部推開。
大的石頭塊敲成小的,連帶其他的一起,全部在屋側推開,鋪成小路。
這忙活的期間,不出意外又打死一條蛇。
傅璟佑心頭惴惴不安,甚至有些煩躁。
推了生產隊裡賀宏進給安排的活兒,傅璟佑騎車出去弄了大半袋子的生石灰粉回來。
把家裡屋前屋後、裡裡外外挨個撒了個遍,他心裡才踏實許多。
彼時生產隊也正是進入最忙的時候。
囑咐陸淼平日裡不要亂跑,尤其是樹多、草多的地方。
傅璟佑不可抗的,也投入了生產隊的忙碌中。
隊裡下半年本來也打算著弄幾畝地養稻花魚。
難料今年比往年旱,莊稼都不好料理,就田裡淺淺的一層水,天熱起來水都能煮魚了。
養魚什麼的是指定不行了。
賀宏進隻好暫時打消念頭,帶著一眾社員按照往年的節奏,按部就班的忙碌著。
稻花魚雖然不成了,但是今年好消息多。
開放了飼養家禽的數量,社員們乾勁十足。
都想著多攢點工分、口糧,來年能有餘力多養點什麼。
摘棉花、打穀子、灌田、搶收春玉米,又要趕著種夏玉米、插晚季稻。
傅璟佑山上山下的忙活,有時也會在打穀場忙活。
他心裡掛著家裡的事兒,分配到打穀場乾活時,刻意跟賀宏進打了商量,優先安排在東打穀場那邊。
他在家門口乾活兒,陸淼就愛站在門口棗樹下的陰涼下,探頭探腦的打量。
送水、喊吃飯也是常有的事。
她生著一張觀音臉,模樣在鄉裡少有精致漂亮的。
以前沒跟傅璟佑結婚時,暗處就時時打量她。
如今她和傅璟佑結了婚,懷孕的緣故,平時足不出戶。
一身雪白的皮兒養的愈發冷白起來。
看著就跟雪人兒似的,比從前更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