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荑,小廚房那邊給遞了消息,說是世子爺留京,進了翰林院。”
“長安有侯府的庇護,去了個不遠的富縣做縣令,周才子更遠,去了西南。”
科舉就是如此,說是公平,實則也是看著世家大族的臉色過日子。
這結果歸荑早有預料,隻是囑咐春桃道:“那就給周公子送點銀子去吧,還是上次那套說辭就好。”
“是。”
春桃正要退下去交代下麵的人,不想卻被歸荑叫住。
“且等等,世子爺那邊如今換了誰?可知道世子爺今日來不來?”
“是個跟在世子爺身邊的老人,名叫安逸,說是……說是今日世子爺要去魏姨娘那邊,就不過來了。”
聞言,歸荑有些錯愕,到底沒說什麼,就想讓春桃退下了。
此時,天上忽然飄下些雪來,細細密密,又輕飄飄的。
斜靠在窗前,歸荑隻覺得有些落寞。
按照長安說的,世子爺今兒救了魏蓉,是為的今日下午官職分配時戶部尚書多給些助力,可如今也分完了不是嗎?
如此,可見林知熠說的是假話。
男人哄起女人來,果真是沒有半點真心。
歸荑清楚,林知熠和其餘通房們共處時,多半會耍些手段鬨出一副圓房的假象。
如今與這魏蓉,或否也是如此?
歸荑心知這事兒自己無能為力,卻又無法不去想,一時間竟生出幾分自責。
她合該聽春桃的,如此,可不就是陷進去了?
正是應了那句:士之耽兮,猶可脫也;女之耽兮,不可說也!
如今她倍感惆悵,卻也是好事,總不至於以後越陷越深。
如此,歸荑便拿起了賬本,打算再看看。
明日她還打算翻翻府中人員調動的名冊,畢竟,當年的事,最清楚的還是當年的人。
她得找個府中老人,卻又不能是家生子或是位高權重之人,如此,才有可能將事情的原委告知歸荑。
哎……可這樣的人哪裡好找呢?
歸荑心中本就憋著一口氣,如今想到這裡,更是萬般惆悵。
“如夫人可瞧見了今日的初雪?”
“如此美景,一人獨賞,實在太過可惜了!”
“是啊,怎的不教我們一起呢?難不成是夫人舍不得小廚房,怕我們來是混東西吃的?”
“那我今日可要多混一些,如夫人的小廚房,可比府裡的大廚房吃的好多了!”
二人一邊調笑著,一邊沒讓任何人通傳的進了門。
金氏和曹氏二人素來敬重歸荑,難得有如此沒規矩的時候。
想來也是知道歸荑心裡不痛快,想著逗逗歸荑開心。
府中通房眾多,歸荑隻對這二人的聲音熟悉,笑罵兩句,便讓二人先進來。
“這樣冷的天還要跑過來,也不懂得心疼自己。”
“嗐,這不是有如夫人疼我們嗎?”
金氏不善言辭,曹氏說了不少俏皮話,隨後撞了撞金氏肩膀,金氏這才複合幾句。
“慣會貧嘴,說罷,今兒來找我是有什麼事?”
曹氏一臉笑盈盈道:“今兒初雪,我們來和如夫人同樂啊!”
“我唱曲兒,金妹妹跳舞,如夫人就給我們出些點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