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心狠,帶回來這樣多的美人,竟是連歸荑的院子都分到了一位。
美人名喚姮兒,身量纖纖、姿容絕美,千挑萬選出來的,比之歸荑,更勝幾分妖冶。
從京城到祖宅,路途遙遙,侯夫人搜羅出這麼多美人,姿態各異、實在用心。
既然是送來做粗活的,歸荑也不含糊,將院中所有的粗活都托付了過去。
春桃與歸荑默契慣了,很是得心應手,倒是那個新來的十分畏懼。
“到底是侯夫人送來的人,再者說,這姑娘的樣子也不似能乾活的,不如還是我幫著些吧。”
她不似春桃這般有和主子做姐妹的經曆,便總是想著哪怕是自己多乾些活,還要能少得罪些人就好。
做奴才的,隻想活下來到了年歲出府嫁人。
歸荑與春桃相視一笑,耐心解釋道:“阿婉,你可知侯夫人要她來做什麼?”
“侯夫人的意思,自然是伺候世子的。”
這阿婉倒是看的清,隻是不明白為何要讓那姑娘做活呢?
以後既然做姐妹,和睦些不成嗎?
畢竟,歸荑對金氏的好,她也是看在眼裡的。
“平時也就罷了,如今世子科考在即,自然是疲於應付的,侯夫人的命令又不能不聽,既然如此,就讓這個姑娘更疲憊些就好了!”
“你且放心,有侯夫人,我竟然是不會讓著姑娘有什麼好歹的。”
不過小事,連讓歸荑用些陰謀都不必,隨手應付就是了。
不過侯夫人雖然魯莽,卻也不是頂頂地蠢貨,定是有後手的。
如今這人分擔了大多數的粗活,春桃空下來,沒事便盯著那姑娘瞧。
侯夫人送人的事兒,歸荑已經知會了林知熠,又帶著兩句拈酸吃醋的話,惹了林知熠訓斥,卻又送了滿院子的花來。
歸荑喜歡,他就給那姑娘找點事兒做。
侍弄花草,不用搬搬抗抗,累是累不壞的,卻又是個不得閒的活計。
林知熠忙於課業,除了白日裡偶爾來看看霽禾,竟然也不日日來了,那姑娘沒幾日就急了起來,開始時不時往外跑。
可那姑娘到底是沒做錯什麼,如此,歸荑也不願意為難。
侯夫人將眾人帶進侯府,可都是許諾了將來生下孩子就能繼承侯府的,如今這般落差,誰受得了幾日?
一日日的耗下去,如花似玉的姑娘肉眼可見的蒼老下去,想是再不行動就晚了。
歸荑也不是有心難為,幾次三番詢問那姑娘是否需要她幫忙送出府去,謀一番新天地。
自打歸荑結實阿巧,心便有兩份放在了外麵,想著阿巧口中全然不同的世界。
隻要她想,侯夫人也不是問題。
隻可惜,那姑娘自己心比天高,直說在歸荑院子裡伺候著就好。
歸荑自己便是丫鬟上位的,她從不覺得這些姑娘癡心妄想,隻是大家既然來爭,便各憑本事!
技不如人,就隻能認栽!
“今日那姑娘有何異動?”
自打那姑娘進院子,這樣的問話每日一次。
阿婉想了想,搖搖頭道:“倒也沒什麼,隻是今日取了些冰,今日天氣正熱著,也是正常。”
本這話也是在理的,隻是他們院裡的這位姑娘,一看就是侯夫人精挑細選的,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容色和脾性都是數位美人中最出挑的那個。
這麼多日的磋磨下來,美人未曾有一次和歸荑產生口角,哪怕吃的再素,也從來都沒有抱怨過半分。
下人們是沒有例冰的,歸荑這裡貴就不大,下人們覺得熱了取冰不是不行,隻是這姑娘卻與以往差彆太大。
除非,這冰,美人有其他用處!
歸荑很是敏銳的察覺到了異常,吩咐下去讓所有人都多防範著。
約又過了五日,歸荑漏夜出門。
林知熠考期更近,又有這些個丫鬟橫亙在中間,已經許久未有溫存。
歸荑可不以為自己有何等讓林知熠一生牽腸掛肚的能耐,說到底還是要靠床上那檔子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