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憋的久了,林知熠在馬車上實打實鬨了歸荑許久。
馬車到了門口時,二人鬢發散亂。
林知熠脖子上,隱隱綽綽還有幾道紅痕。
歸荑紅了眼睛,林知熠輕笑兩聲,隨後自顧自的回了書房。
可歸荑還要去找符綰晏謝恩,問起眼睛是怎的了,隻答到是不忍與家人分彆。
符綰晏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這樣的家人,要來何用。
到底顧及著歸荑的身子沒有說什麼,隻囑咐了兩句就讓歸荑趕緊回去養著。
“姨娘,侯爺剛派人送來的。”
歸荑在符綰晏處坐了一會兒,一回來,夏梔便遞上一碗紅棗銀耳羹。
“是世子爺跟前的長安親自送來的,說是爺給您補血用的,姨娘可是何處受傷了?”
夏梔也是關心她,歸荑抿了抿唇,輕輕舔了一下唇角,一抹腥甜彌散開來。
這個林知熠!
分明是他不知輕重咬出來的,竟還要送補血的湯羹來調笑她。
歸荑無奈,卻隻能陪著林知熠胡鬨,忍者惡心吃完了一整碗,還讓夏梔親自送去給林知熠瞧瞧。
年關將至,她身子也笨重,也沒心思籌劃些什麼,於是乾脆安分的等著過年再說。
隻可惜阿姐和母親都在宮中,連封家書都不能通。
不過阿塵叔倒是借著送菜的名義來過一次,旁的還好,隻是有一隻腳再不良於行。
歸荑封了厚厚的紅包,讓阿塵叔安度晚年。
阿塵叔起先不願收,歸荑卻說以後有事還要麻煩,阿塵叔這才將銀子放進懷裡。
除此之外,年前這幾天,除了日日被肚子裡的孩子折磨外,歸荑倒過的有幾分閒適。
產婆子已經住進耳房,符綰晏請來的太醫也在府中住下。
府中一邊籌備著新年的宴會,一邊期待著孩子的降生。
就連阿巧今日來也心疼她,時不時的就往她這裡鑽,給她講些奇聞軼事哄她開心。
若非這次的年夜飯,歸荑都不知道這家裡居然有這麼多主子。
文淵侯兒子女兒一大堆,因著家宴的緣故,幾個過了納妾文書的姨娘也一起上來了,加上林知熠這一房,還真真是不少人。
不過近日林知節仍在禁足,歸荑看不見,隻覺得連心情都好上不少。
歸荑吃著點心,飲著熱茶,不多時,一個小團子便跑到了歸荑跟前,差點撞上歸荑的肚子。
“好姐姐,今天我三姐姐怎麼沒來?不是說小六長大了就能見到三姐姐了嗎?如今小六又大了一歲了!”
眾人齊齊看向歸荑,卻並沒有多心。
想來不過是為了安慰小孩子隨口胡謅的罷了!
順著眾人的心思,歸荑隻說六小姐還是年歲太小,再長一年才能見到林三姑娘。
六小姐有些不高興,但歸荑痛快的給了壓歲錢,也就立刻將一切拋之腦後了!
“那你可要說話算數,彆當我是小孩子糊弄,我記性可好了,明年還是要找你!”
歸荑笑著應下,文淵侯卻有些不高興。
到底是平輩的,雖說年紀小些,歸荑發歲錢也還是不和禮數。
歸荑很會瞧眼色,知道這會兒文淵侯定然不悅,於是拉著六小姐悄聲道:“六小姐瞧瞧,今年夫人不在,侯爺難免掛懷,便是過年都開心不起來。”
“六小姐行行好,陪陪咱們侯爺去!”
文淵侯這人每日都是不高興的,和侯夫人自然沒什麼關係。
隻是他素不與子女們親近,如今要瞧著要好的兄弟姐妹之間觥籌交錯,自己卻孤身一人,難免孤寂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