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綰晏全當這是自己的孩子,如今歸荑昏迷,自是勃然大怒。
也顧不得宮廷禮儀,徑自讓人將歸荑抬直偏殿歇息。
歸荑這胎從開始坐的就不安穩,太醫們說不清楚,總不能說歸荑裝昏,便也就順著杆子爬。
一個鳶美人,如何比得過秦王府小郡主?
“郡主,是京劇過度加之懷像不好的緣故,倒沒有大事,隻需靜養休息即可。”
符綰雁點頭應下,旋即便向鳶美人發難。
“鳶美人,昨日,十三公主前來羞辱還不夠,今日你又來找我們文淵侯府的茬是何意?”
符綰晏目光如炬,惡狠狠的掃視所及一切。
還不待鳶美人分辨,皇後便下令所有人都出去。
“皇祖母,您這是何意?”
符綰晏滿目都是委屈,素日驕橫的人兒,如今卻隻讓人覺得伶仃孤苦。
這是最後待她好的皇祖母啊!
皇後暫時沒有理會符綰雁,反倒是對著床上道:“在本宮麵前休要自作聰明,此刻無人,再不行來,便要傳喚精奇嬤嬤了!”
慎刑司的精奇嬤嬤最是心狠手辣,落到他們手上,不死也要脫層皮。
心知自己已經被皇後看破,歸荑乾脆起身跪下請罪。
“奴婢有罪,還請皇後娘娘責罰!”
符綰晏也驚著了,實在想不明白歸荑為何要欺瞞皇祖母。
隻見,皇後依舊端莊持重的緩步上前,近了些,一把鉗住歸荑下頜。
“若非為了綰晏,這會兒,你已經死了!”
歸荑顫巍巍道:“是,奴婢明白。”
皇後冷哼一聲,目光在二人之間穿移。
“既如此,我也不會在眾人麵前拆穿你,今日之事,就這麼算了,再有下次,杖斃!”
說完,皇後轉身要走,不行歸荑竟敢於阻攔。
“不能算了!皇後娘娘!”
皇後自有威儀,素日裡雖衝著符綰晏,但那是她給的,不給的,符綰晏都不敢要。
符綰晏忙出聲想將人拉住,不想歸荑卻仍然固執。
“娘娘,昨日,十三公主下了夫人的臉麵,您未曾責罰小孩子也就罷了,可鳶美人呢?就沒有管教不當之責嗎?”
“奴婢今日此舉,不過是想還夫人一個公道。”
“這次將此事輕飄飄的揭過去,夫人以後又當如何在宮中立足?”
歸荑目光澄澈堅毅,竟是連皇後都被騙了去。
符綰晏走上前去盈盈跪在皇後身前道:“皇祖母,歸荑一心為了我,不懂規矩,還請您放她一次。”
皇後倒是第一次見這等不知死活的人,於是饒有興致道:“那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鳶美人做錯了事應當降位,至於不懂規矩,應當將身邊人全部裁撤,換上些有資曆的,好好教一教鳶美人規矩!”
如此,阿娘就能逃開這虎狼窩了!
皇後定定地盯著歸荑,似要將人看穿。
歸荑梗著脖子,什麼也不怕,當真像是個全為了主子的狗奴才!
終於,還是憐惜這個在身邊養了許久的小孫女。
左不過是個不甚受寵的美人,罰了也就罰了,學學規矩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