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如此聲勢浩大。
南安王府的人不可能坐以待斃。
“南梁小皇帝頗識時務,雖然調集了水師步兵,但是並未調遣騎兵來西線,說明南梁皇室不願幫助南安王府,也不願得罪我軍!”
“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凡是過境路人、商旅都要仔細盤纏,不得掉以輕心!”
賈瑛如是說道。
關雲長敗走麥城的經驗同樣需要吸取。
萬一南梁小皇帝是個老六,效仿江東呂蒙派兵偽裝成商旅入境直接偷家,那可就完犢子了。
賈瑛又是轉而朝著右手方向的嶽鵬舉問道。
“如今軍中將士適應水戰的效果和進展如何了?”
“是否能夠發起試探性的進攻?”
這時候。
嶽鵬舉麵色沉著,抱拳回道:
“回上將軍!”
“末將派人前往廬江探清水道,卻發現了廬江水道狹長,錯綜複雜,不適合大船前行!”
“而且河道中暗礁深藏,還有人為的鐵索橫江!”
“想必這都是江州水師提前設計好的!江州水師將戰場選在廬江水道,就是想要利用其對水道的熟悉和地理條件來獲得優勢!”
鐵索橫江?
賈瑛頓時眉頭緊皺。
嶽飛則是解釋道:
“江南一帶水道縱橫,所以常常有大量的水匪出沒於江上,這些水匪為了瓜分地盤,所以常常使用鐵索來劃分區域。”
“江州水師效仿江上水匪鐵鎖橫江,說明其避戰之心,不願主動出擊迎戰!”
賈瑛深吸了口氣。
暗道水戰自己著實不擅長。
自己隻知道打造樓船戰艦,但是這些細枝末節的地方,還真是沒什麼經驗。
“那有什麼辦法能夠破解?”
賈瑛問道。
這時候。
當地駐守廬江有經驗的水師將領則是說道。
“尋常碰到這種事情,我軍大都是利用小型的鬥艦朦僮快速靠近鐵鎖,隨後利用事先準備好的火爐將鐵索融化!”
“但是江州水師必然不會坐視不理。”
“所以還需要大量的鬥艦、朦僮,做好在江上近身肉搏鏖戰的準備。”
“在這些鐵索沒有清理完畢之前,大型的樓船根本就無法發揮作用,一旦擱淺勢必船毀人亡!”
賈瑛聞言頓時明了。
看來在江上作戰和在海上作戰還不一樣。
不是看誰的船更大更強。
往往再厲害的大船在江上作戰也發揮不出什麼優勢,這與印象中的海戰方式截然不同。
往往在海戰中。
誰的船吃水深、炮火猛,誰就更強。
但是在江麵上就不行。
一時間陷入沉思。
“江州水師提前幾個月就清理了整個廬江兩岸的大小船隻,這時候要想修造大量的鬥艦朦僮來衝陣鐵鎖,勢必難上加難!”
牛繼宗也是感慨了一句。
小型船隻的修建雖然不似樓船那麼困難耗時。
但是眼下連夜趕工。
未免顯得臨時抱佛腳,來不及了。
深吸了口氣。
賈瑛轉而看向地圖上麵的幾個重要港口、水寨大營。
“既然廬江這條道走不通,那就轉道烏林港如何?”
賈瑛出聲提醒。
但是眾人都覺得不靠譜。
烏林港雖然江麵寬廣適合大型樓船作戰,但這乃是江州水師的後方,總不可能越過廬江敵軍水寨直接飛過去。
然而。
越是想不到的想法,越是出人意料。
“派人嘗試從正麵通過廬江!”
“但是切記窮寇莫追,廬江水道複雜,我軍水師大船容易觸礁沉船,所以不易強攻!”
賈瑛又是繼續說道:
“主力兵馬繼續在江上操練熟悉水性,卻不可自亂陣腳!”
“江州水師避戰不出,我軍也不用急於求戰!”
“本王即刻返回江夏調集工匠修造小型的朦僮鬥艦,前線大軍一切指揮權交由嶽將軍。”
眾人紛紛抱拳應諾。
等到帳中將校陸續撤走。
隻剩下賈瑛、隨行的袁老以及嶽飛後。
賈瑛這才沉聲道:
“鵬舉在正麵拖住江州水師,本王假意撤回江夏,實際上暗中率兵前往江陵,一旦成功便率兵奇襲烏林港。”
“屆時東西兩線前後夾擊,江州水師不攻自破!”
嶽鵬舉聞言頓時想要反駁。
“上將軍身份尊貴,豈能親自冒險?”
“況且烏林港是江州水師的重兵把守之地,萬萬不可!”
然而。
賈瑛卻是笑道:
“本王當年也是從血海屍山中殺出來的,區區江州水師不過爾爾!”
“再者說了!”
“有袁老隨行,哪怕是兵敗失手,本王也是來去自如!”
其貌不揚的袁老微微拱手。
“嶽將軍放心!”
“不良人於江南一帶布局已久,耳目眾多!如今天罡三十六校尉齊聚江州,再有燕雲十八騎親衛隨行護佑。”
“就是十萬大軍也攔不住上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