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車裡。
車外的景象飛速倒退。
車窗開了一條縫,鑽進來幾縷冷風,蘇慈意仔細地將江承宴身上的黑色大衣的最上麵一顆扣子也扣好。
她的纖纖細手剛準備收回來,就被男人的大手一把握住。
肌膚相觸,男人的指尖微涼。
耳邊,他低低的嗓音傳出時順帶落下的呼吸卻是滾燙的。
“剛剛都跟那個洋鬼子說了些什麼,嗯?”
蘇慈意哭笑不得,“人家有名字,叫傑利,你彆叫得那麼難聽。”
江承宴冷嗤一聲,順勢在她的腰上掐了一把,“在我麵前還護著彆的男人?”
酸味幾乎要將整個車廂填滿。
蘇慈意認輸:“好了好了,不鬨了。”
“我也沒跟他說什麼,隻是讓他回去以後多照看一下老師。”
蘇慈意隻說了一半。
關於她讓傑利召集她在金洲的人手潛伏進z國的事情,她暫時還不想讓江承宴知道。
風險太大。
且江承宴的傷還需要再養一段時間,她必須保證江承宴在養傷期間是安全的。
男人朝她扔了個冷眼,視線銳利得像是能看穿她的一切,“就隻是這些?”
“不然呢?難道我還要對他一番依依不舍含淚告彆嗎?”
“你敢?”江承宴眉頭一挑。
蘇慈意笑,心底卻是發虛的。
這個男人實在太過敏銳,要想騙他著實不容易。
好在這個話題終於是被蘇慈意含糊過去。
她拿來毯子蓋在江承宴的身上,“好了,還沒這麼快到帝都,你先好好休息休息吧。”
江承宴一把將她抱在懷中,將毯子也蓋在了她的身上。
下巴抵在她的頸窩處,鼻尖縈繞著的全是蘇慈意身上淡淡的清冷香味,感受著懷中的溫軟,江承宴沉沉地歎出一口氣。
從他養傷以來,蘇慈意就一直陪在他的身邊,這種日子實在太過美好,美好得他都覺得有些不真實。
他生怕這隻是一場夢,一睜眼後這個女人就又要將自己推開。
蘇慈意被他抱得有些緊,有些無奈地拍拍他的肩膀,提醒道:“你的傷還沒好,就這麼抱著我也不怕牽動傷口。”
江承宴似笑非笑,“不抱緊一點又讓你跑了怎麼辦?”
蘇慈意愣了愣,旋即緊抿著唇,認真地說道:“隻要你真心待我,我就不會再離開你。”
“好。”
江承宴放鬆了鬆,不再將她抱得那麼緊。
蘇慈意凝望著江承宴,看著他深邃的墨色瞳眸,也不知道他有沒有把自己的話聽進心裡去。
二人互相依偎著。
在下午的時候,車隊就已經安全地抵達了帝都。
保姆車一路緩緩駛進了禦景灣彆墅裡。
柳媽一早就等候在了大門外,一見到蘇慈意和江承宴,眼睛就笑得眯了起來。
“先生太太,你們總算回來了。”
蘇慈意回以一笑,挽著江承宴的胳膊,一起進了彆墅。
她剛扶著江承宴在沙發上坐下,甚至都還來不及喝上一口水,口袋中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來電人是蘇紫柔。
蘇慈意的唇角不由得泛起了一抹冷笑。
速度可真快啊。
她前腳剛回來,許家那邊後腳就得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