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被傑利救下來的。
醒來時傑利和Mark都在身邊。
傑利睜著碧色的大眼睛驚喜地跟Mark說道:“老師,她醒了!”
在蘇慈意僅存的記憶裡,她隻記得當時第一眼看見Mark的時候,隻覺得他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小老頭,渾身都是補丁,破破爛爛的,頭發和胡子也都很淩亂,不修邊幅。
Mark對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這個小女娃娃還有點意思,居然能活下來,還把我的藥草摘了,嘖。”
當時的蘇慈意一身的毒素都還沒解開,上到骨骼內臟,下到神經脈絡,無一處不是疼痛難忍的,根本就沒心思去應他的話,隻冷冷地盯著他,像頭凶狠的幼獸般。
Mark見她中了自己的毒還能忍到這個地步,頗為讚賞地點了點頭,像是大發慈悲一樣地允許了傑利為她解了毒。
等蘇慈意的毒一解,她就趁著傑利和Mark都不在的時候,帶著藥草就準備逃走。
但是被外出煉毒的Mark撞見。
二人無法避免地對了幾招。
Mark下毒,她解毒。
Mark出手,她還手。
無論是毒術對醫術,還是拳腳功夫上的比劃,蘇慈意雖是不敵,卻也還能還上幾招,好幾次險些將Mark傷到。
Mark越來越覺得有意思,不再留手,直接將蘇慈意給放倒,然後一路拖著回到了小平房裡。
“小小丫頭,本領倒不小。”
蘇慈意到現在都還深刻地記得,Mark把她丟在平房的地上時說出這句話時的語氣有多麼愉悅和興奮。
後來就是非常戲劇性的發展。
Mark把她給關了起來,天天好吃好喝地供著,卻是時不時地就給她下毒。
她沒有辦法,隻能一次一次地咬牙切齒地給自己解毒。
Mark就像是個老瘋子一樣,給她下的毒一次比一次烈,也一次比一次難解,到最後她的身體甚至都對一些毒素產生了抗體,非尋常毒藥難以傷害到她,莫名其妙地就擁有了百毒不侵的體質。
直到這個時候,Mark就把她給放出來了,纏著她死活要教她煉毒,要收她為學生,
蘇慈意隻想逃跑,根本不應。
她逃一次,Mark抓一次。
來來回回間,Mark都累了,放話說隻要她肯當他的學生,他就把那株藥草送給蘇慈意。
這個條件一被拋出來,蘇慈意才動了心。
經曆了那麼多次逃跑失敗以後,蘇慈意已經很深刻地明白了這個叫做Mark的老頭根本就不是普通老頭。
隻要他想,她根本就逃不出去。
為了那株藥,蘇慈意最後還是妥協了。
她給老神醫打了一通電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當然那些不好的全都省略了,隻揀著好的說。
老神醫自是同意了,他給蘇慈意留了一句話:“慈意是大才,師父永遠都希望慈意能走得越來越遠,早晚有一天,慈意會走在師父前頭的。去吧,好好學,師父等你回來。”
成為Mark的學生後,Mark也如約派了人將藥草護送到了老神醫的手中。
而蘇慈意就留在了澀穀之中,沒日沒夜地被Mark拘著學習毒術。
醫毒本就不分家,蘇慈意在醫術上造詣極高,卻不想她在煉毒上也有著超脫常人的天賦,她能擁有的百毒不侵的體重就是Mark自己看了都為之眼紅。
蘇慈意在這金洲一呆就是五年。
她也是後來才知道,傑利本是國際上頂尖醫學院的高材生,他是機緣巧合認識了Mark,然後求拜在Mark門下。
成為Mark的學生以後才被帶來了金洲。
因為傑利是千辛萬苦才拜入Mark門下的,而蘇慈意反倒是Mark求著她拜入自己門下,且Mark對蘇慈意的大力培養遠超於他,所以傑利一直都眼紅著蘇慈意。
也就導致了這五年來傑利沒少跟蘇慈意互掐,非要跟蘇慈意一爭高下。
兩人也算冤家。
後來……蘇家找回鄉下,要讓蘇慈意替嫁,蘇慈意得到消息以後就匆匆離開了澀穀。
現在的她已經不是五年前的她了。
澀穀已經留不住她了。
雖然離開了,但是蘇慈意也一直都有留意金洲那邊的情況。
她知道了傑利也離開了澀穀,出了金洲,成立了一支醫療團隊,在國際上名聲大噪。
但時間不到,所以蘇慈意一直都沒有聯係傑利和Mark。
卻不想在這一次的變故中遇見了Mark。
隻能說天意弄人,或許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說完這一切,蘇慈意長舒一口氣
在金洲的五年也算是她人生中很重要的一段經曆,她想將這些對於她來說重要的東西仔細地講給江承宴聽,所以就說得格外多。
“現在知道我和傑利是什麼關係了吧。”蘇慈意輕笑。
江承宴單手托著她的腰,有意無意地在她腰上的軟肉上輕掐著,他眼皮半闔,嗤了一聲,道:“你的好師兄每次給我檢查的時候,下手重得都恨不得把我這剩下的半條命也收走。”
明晃晃地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