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她說。
蘇慈意的淚水卻在此刻決堤。
“混蛋!”她低聲罵了一句,起身就往男人身上撲。
江承宴將她抱了個滿懷,磁性的笑聲不斷從胸腔中震出。
他現在虛弱得很,可還是惡劣地咧著嘴角,捏了捏蘇慈意哭花的蒼白臉蛋,“怎麼,不推開我了?”
蘇慈意瞪他一眼,下一秒卻將他摟得更緊。
她的眼睛紅得像小兔子一樣,眼淚吧嗒吧嗒地不住往下落,嘴裡念念有詞著:“不推開了,這輩子都不推開了,你應該苦惱以後都甩不掉我了。”
江承宴笑得更加愉悅,“怎麼會苦惱?”
“江太太,我甘之如飴。”
蘇慈意咬著下唇,眸光盈盈地望著江承宴。
男人溫柔地扯著唇笑。
剛做過手術的他臉色還不太好看,但仍然不減他的妖孽容顏有多麼俊朗。
蘇慈意低頭就吻了上去。
這個吻,滾燙,洶湧,卻又小心翼翼。
這是她失而複得的愛人啊……
她再也不會放開江承宴的手了……
這個吻像是持續了一個世紀一般。
當二人分開時,江承?宴薄唇邪肆輕啟:“若是知道一場車禍就能讓你非我不可的話,我早就應該安排人撞我了。”
回應他的蘇慈意砸在他胸口處毫不客氣的一個拳頭。
這一拳頭給江承宴打得重重咳嗽幾聲,聲音都更沙啞了幾分。
“我好不容易死裡逃生,你這是想謀殺親夫?”
蘇慈意急忙收回了手,咬著唇手忙腳亂地去按呼叫鈴,“我忘了你身上還有傷,下手太快了。”
看蘇慈意那擔心得額角都出了層薄汗的模樣,江承宴目光癡纏著她,牽過她的小手,一如往常般地放在手中輕輕揉捏著。
“嚇你的,我沒事。”
蘇慈意見狀,這才瞪他一眼。
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一幫醫生就匆匆趕來。
一起來的還有伊玫瑰和薑朝。
就連戚政隆也來了?。
隻不過他叼著根煙,沒進病房。
?傑利進來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蘇慈意和江承宴緊握在一起的手。
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將蘇慈意擠開,“讓一下,我們要給病人做檢查。”
江承宴剛醒,自然是要好好檢查一番的。
蘇慈意鬆開江承宴的手,起身便退到一旁去。
由傑利親自為江承宴檢查,其他的醫生全都守在旁邊。
大概是傑利檢查的時候下手太重。
江承宴的眉頭狠狠一皺,悶哼了一聲,銳利的目光直射向傑利。
他莫名地感覺到眼前的這個醫生對他有著一股淡淡的敵意。
雖是敵意,卻沒有惡意。
蘇慈意也蹙眉上前一步,沉聲對傑利道:“你輕點。”
她的口氣不是太好。
傑利扭頭盯了她一眼,用隻有他們兩個才能聽清楚的聲音道:“哼,要是老師現在在這裡,這個男人高低得斷根肋骨。”
蘇慈意:“……”
他們二人的暗暗對話並沒有逃過江承宴的眼睛。
他眸子幽深,不著痕跡地在傑利身上落了落,多了幾分冷意。
有了蘇慈意的警告,傑利到底沒有再對江承宴下重手。
蘇慈意也放了放心,退到了後麵去。
片刻後,傑利結束了檢查,用英文隨意地道:“接下來就按照醫囑來就好了,好好休養,死不了。”
在場的眾人都一臉驚色。
再看病床上的江承宴,一張臉已經鐵青得不行。
傑利卻沒管那麼多,扭頭帶著自己團隊的醫生嘩啦嘩啦又離開了病房。
然而,還不等傑利走遠,病房裡忽然又傳來一聲驚呼。
“意姐!你怎麼了?!”
緊接著就是江承宴暴喝的聲音:“醫生呢?給我滾進來!”
下一秒,戚政隆叼著半截煙一臉凝重地將昏迷不醒的蘇慈意給抱了出來。
傑利一看是蘇慈意,頓時一個激靈,一腳踹開了旁邊一個空病房的門,連忙帶著團隊的醫生,將抱著蘇慈意的戚政隆領進了病房裡。
而江承宴的病房中,幾位醫生按著江承宴警告道:“你現在還不能下床!”
伊玫瑰眼眶通紅,扭頭對江承宴說了一句:“意姐就是因為擔心你才會這樣的,你都不知道她這幾天都經曆了些什麼,你要是想糟蹋她的一片真心你就儘管下床吧。”
這番話就像是一盆冷水一般兜頭從江承宴的頭頂澆下,讓他瞬間冷靜。
他隻是喘著粗氣,不知是引發了身上的傷還是太過著急,額上冷汗不斷。
喑啞的聲音逐字逐句地從口中擠出:“薑朝,去守著她,有什麼情況第一時間讓人來告訴我。”
“是。”薑朝不敢怠慢,忙推著輪椅離開了。
伊玫瑰也急急忙忙地走了。
偌大的病房中,隻剩下了幾位醫生和護士留下來照看江承宴。
江承宴閉了閉眼,額角青筋凸起。
他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
他都撿回一條命了不是麼。
他的慈意會沒事的。
一定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