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了個身,睡意全無,悶悶地道:“等你回來黃花菜都涼了。”
江承宴想了想,“也是,我暫時還沒有那麼早回去。”
他轉而又問道:“聽說你動手打他了,你有沒有傷著哪裡?”
蘇慈意隻覺得好笑,想了想她離開時江城海的那幅慘狀,道:“我沒有傷著,倒是江城海傷得不輕……我差點把他打死了,你怎麼沒有怪我?”
江承宴正要答。
嶽湉湉的聲音就已經先行傳了過來。
“承晏,我爸爸在催我們了,我們該進去了。”
嶽湉湉嬌軟的語調任是哪個男人聽了都把持不住。
可江承宴卻冷硬得不為所動,甚至還森冷地回眸剜了她一眼。
那眼神,冰得讓人心底發寒。
很明顯是在怪她打斷了他和電話裡的那個女人的通話。
嶽湉湉臉上的笑意差點僵住,很快就露出了委屈的神色。
江承宴不耐,正想先跟電話那頭的蘇慈意先說一聲的時候,還沒來得及開口,耳邊的手機裡已然傳來一陣忙音。
蘇慈意那邊把電話掛斷了。
“承晏……對不起,打擾你講電話了。”嶽湉湉眼眶轉眼就通紅起來。
江承宴看了看已經被掛斷的電話,麵無表情地看了嶽湉湉一眼,抬步就走。
他從嶽湉湉身邊擦肩而過,帶起一陣冷風。
嶽湉湉連忙跟上他的腳步,還想再解釋道:“我爸爸已經派人來催了好幾回了……我擋掉了幾次,但是我看他有點不高興了,以為是我任性地纏著你在花園,不肯放你過去。”
“爸爸還斥責了我,我這才沒辦法叫了你的……江承宴,你不要怪我好不好?”
江承宴這才側目去看她。
隻見嶽湉湉眼裡環繞著霧氣,淚珠子更是掛在眼眶上,泫泫欲泣。
江承宴下意識皺眉。
怎麼這就要哭了?
如果是蘇慈意的話,恐怕在他晾著她的時候就已經冷著臉色離開,不用銀針紮他就已經算是幸運的了。
她這幅嬌弱可憐的樣子,倒讓江承宴的臉色沒有那麼難看了,隻是淡淡瞥了她一眼以後就收回了目光。
矯揉造作的女人。
“我沒怪你,稍後我會親自向約翰先生解釋的,讓你被錯怪了,抱歉。”
雖是道歉,但字裡行間都沒有一絲歉意。
嶽湉湉見他看上去像是緩和了許多,立馬就破涕為笑了。
她連連搖頭,“沒關係的沒關係的,不用和我爸爸解釋,他隻是說了我兩句,不礙事。”
江承宴不再多說什麼,和嶽湉湉一起去了莊園正廳,參加酒會。
遠在帝都的蘇慈意此刻卻站在了窗邊,心思團成亂麻。
她剛剛就是聽到了江承宴電話裡那個女人的聲音,才二話不說掛斷的。
聽起來那個女人和他很是親密的樣子。
而且江承宴怎麼還去見了人家的爸爸?
蘇慈意越想越是煩躁,根本就無心再睡,索性起身想要工作。
但她發現自己連工作都做不下去了。
沒了辦法,隻好忍著內心的燥意起身來到窗邊,任由冷風吹進來,吹得她身子都有些發涼。
如此,才能勉強減輕一點心底處那股子沒來由的不爽。
忽然,“叮咚”的一聲手機提示音引起蘇慈意的注意。
她拿出手機,發現是江承宴發來的微信。
點開一看。
江承宴隻發來了潦草一句。
“在參加酒會,不太方便,是合作方的女兒,彆誤會,忙完和你解釋。”
蘇慈意拿著手機,嫣唇不由自主地輕輕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弧度。
心底那股煩悶也頓時煙消雲散。
但她還是回了一句:“無所謂,你最好談個項目還被附贈一個江家大少奶奶。”
等了許久江承宴那頭才回了消息。
“彆胡說,江家隻有你一個大少奶奶,回去收拾你。”
蘇慈意挑起唇畔,將手機放到了一邊,心情莫名愉悅。
可她的好心情沒有持續多久,伊玫瑰就打來了電話——
“意姐,蘇紫柔這邊果然有發現!我查到她每年都會去美容院做一些私密項目,那些項目都是針對有生育過的女人的,但是我查了查,蘇紫柔從大學畢業以後,就一直跟著許家贏,期間沒有過彆的男人!”
伊玫瑰的話讓蘇慈意腦海中瞬間想起了江城海的話。
許家……
是藏著一個私生女麼?
蘇紫柔又藏著什麼樣的秘密?
蘇慈意心臟倏然就砰砰直跳起來。
直覺告訴她,這件事情和媽媽的死亡有著很重要的聯係!
她可以用自己的毒術直接將許家人弄死,但她不能讓媽媽死得不明不白。
她必須搞清楚一切真相,最後帶著那些傷害過媽媽的人到她墳前懺悔。
“你繼續查,著重調查許家贏有沒有私生女。順便按照我說的話,讓人轉告蘇紫柔,讓她來城南那個老地方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