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都很正常。
但蘇慈意在看到最後一張照片的時候,卻忽然眯眸而起。
她捏著照片的手微微用力,將照片都一角捏得發皺了也沒發覺。
伊玫瑰見蘇慈意死死盯著照片一直看,問道:“意姐,有什麼問題嗎?”
蘇慈意扯著唇笑得冰冷,“有,問題可大了。”
她伸出蔥白的手指,在最後的那張照片上點了點。
這張照片拍的是蘇孟達的側麵,被蘇慈意點到的那個地方是蘇孟達的右手。
他的右手是完整的,手背上清楚的可以看見黑灰沾染。
“看到這裡了嗎?”蘇慈意眼底逐漸泛起戾氣。
伊玫瑰皺起了眉頭,不解,“意姐……這,怎麼了嗎?”
“嗬。”蘇慈意冷笑一聲,道:“當初我媽媽剛發現蘇孟達在外麵養著夏曉霞和蘇念嬌的時候,跟蘇孟達大吵了一架。”
“兩個人還動起手來,我去勸架,蘇孟達那天剛好又喝了酒,發起酒瘋,抄起凳子就想砸我。”
“我媽媽一時情急就拿著酒瓶子砸在他手上,所以他的右手的手背上有一塊很明顯的傷疤。”
說到這裡,蘇慈意杏眸下閃現殺意,“你看照片上的這隻右手,上麵哪有什麼傷疤?恐怕蘇家這場火還沒有那麼簡單。”
伊玫瑰定睛一看,果然也發現了不對。
她頓時就氣得把一頭染著金色的大卷發往後撩,像個小辣椒一樣地罵道:“媽的,是不是這蘇孟達想玩金蟬脫殼?居然敢搞一具架屍來糊弄我們!”
蘇慈意搖頭,“不對,蘇孟達沒那個腦子,而且他跟夏曉霞的那點事情還沒解決完,他不會就這麼了了。”
伊玫瑰聞言,一點就通了這裡麵的彎彎繞繞。
她看向了蘇慈意,臉色微變,“該不會……這其中有彆人摻和進來了?”
“很有可能。”
蘇慈意收起了那張照片,腦子裡將帝都的各個勢力全部盤算過去,卻也找不到什麼頭緒。
“讓人繼續查,把夏曉霞給盯緊了。”她下達命令。
伊玫瑰頷首應下。
剛說起夏曉霞,這邊伊玫瑰的手機就又急促地響了起來。
她去一旁接了一會兒電話,隨後馬上回答了蘇慈意的身邊,道:“意姐,剛剛我們的人說,夏曉霞和蕭柏聯已經買了今天晚上從帝都飛往Z國的機票,我要不要讓人把她攔了?”
“Z國?”
如果蘇慈意沒有記錯的話,江承宴和殷宇也是今晚飛Z國出差。
本來今天早上就要出發。
但是昨夜和今早都……
咳……
蘇慈意擺擺手,“不用攔,提起她我倒是想起了一個人,你再跟我走一趟,晚上我們一起去給夏曉霞送一份禮物。”
“好。”
二人又上了紅色保時捷。
坐在車裡,蘇慈意笑了笑,睨了伊玫瑰一眼,“聽說你前陣子把人家的勞斯萊斯給撞了?”
伊玫瑰正在係安全帶,一聽蘇慈意這話,轉過頭來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意姐,你怎麼知道?不是我說,那個男人仗著自己有幾個臭鋼蹦就多了不起似的,拽得跟個二百五萬似的。”
她開動車子,還不忘繼續吐槽。
“我那天趕時間,也沒空跟他囉嗦,甩給他一張卡就走了,不就是勞斯萊斯嗎,真當我買不起似的。”
蘇慈意好整以暇地瞧她,“那你知不知道他是誰?”
伊玫瑰哪知道他是誰?
她翻了個白眼,哼聲道:“管他是誰,反正我有意姐罩著我。”
蘇慈意無奈,告訴她:“那位就是殷宇。”
“那天我剛好在江氏,你前腳撞了他的車,他後腳就來江氏告狀了,還說你反問他那麼拽,以為自己是江承宴嗎,是不是有這回事?”
伊玫瑰差點被咬了自己的舌頭。
“他他他……他怎麼那麼無聊啊,我就是隨口一說而已,堂堂殷家繼承人,怎麼那麼小肚雞腸?意姐,你彆跟我計較哈。”
蘇慈意拿她沒了辦法,隻瞪她一眼,囑咐道:“以後行事作風注意點,彆總是毛毛躁躁的,我們的事情還有我們的人,都儘量少和江承宴扯到一起去,知道了嗎?”
“我知道了。”伊玫瑰乖乖聽話。
紅色保時捷疾馳在路上,一直往帝都的南區開去。
帝都的最南邊已經鄰近郊區了,是老城區,多是年久失修的老平房和小巷子。
那裡住著的人魚龍混雜。
說難聽些,這裡便算是帝都的貧民窟了。
伊玫瑰找了個地方把車停了,和蘇慈意一起走進了一條小胡同。
七拐八繞後,她們來到一間破舊的小平房外。
小平房的門口有著兩個大漢守著,一見到蘇慈意和伊玫瑰,紛紛頷首低頭。
“小姐好,玫瑰姐好。”
蘇慈意點了點頭算作回應。
麵前的這房子,就連門都是木頭做的,且年久失修,經過風吹日曬和蟲子蛀咬以後,稍微用點力好像都能把這扇門給砸穿。
伊玫瑰伸手去把木門推開。
“嘎吱”一聲,門被打開,從裡麵撲麵而來地傳出一股潮濕的黴味。
依稀可見裡麵的一張木床上還躺著一個瘦瘦的女人。
那女人抬起頭來,眼裡全是麻木和空洞。
女人正是蘇念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