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贏聞言,眼神頓時一厲,拍桌便道:“胡說八道!”
對上蘇慈意探究的目光,許家贏解釋道:“江少奶奶,你媽媽的死跟我沒關係,這件事情我已經說了很多遍了!”
“江城海之所以把臟水潑到我身上,是因為這件事情正好跟他有關係!”
許家贏看上去似是一副氣憤的模樣,接著說道,“江少奶奶,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媽媽會醫術,而且醫術還很好,對吧?”
蘇慈意點了點頭。
說到這裡,許家贏不禁看了江承宴一眼,“這……這跟江總的母親也有些關係!豪門多齷齪,有些事情,我不知道當不當講。”
他這是在征求江承宴的同意。
江承宴捏了捏蘇慈意的手心,不鹹不淡地吐出一個字來:“說。”
得到江承宴的同意,許家贏這才繼而道:“既然江總讓我說了,那這些陳年舊事我就不得不翻出來一並說了!”
許家贏娓娓道來。
那時。
江城海調換了江承宴母親的維生素,給她下了慢性毒藥。
這才導致了江承宴母親的身體一垮再垮。
而江承宴的母親為了江承宴,也一直在想辦法積極治療。
隻可惜在帝都,不管是醫院,還是外麵的醫師,全部都被江城海打點過了。
偌大的帝都竟沒有一個能為江承宴母親治病的。
但江承宴的母親也並沒有放棄,依然四處尋醫,妄圖在江城海因疏漏而無瑕管到的地方求得一位醫師替她治療。
蘇慈意的母親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
戚有容那時自己開了一個小醫館,江承宴的母親也正是在這個時候求上了門來。
戚有容自然就替她醫治了。
這件事情被江城海知曉後,江城海便讓人砸了戚有容的小醫館,並警告戚有容不許再插手江承宴母親的病。
但戚有容鐵骨錚錚,她既是一位醫師,就沒有放任病人不管的道理。
而且同樣都是女人,她對江承宴母親的處境也深感觸動。
正是因為如此,戚有容便不顧江城海的迫害,執意要為江承宴的母親治療。
江城海大怒,就下令讓人去除掉戚有容。
結果被戚有容僥幸逃脫掉。
後來江承宴的母親也沒有等到戚有容再為她治療。
因為江城海外麵那個叫做婉茹的情人已經生下了江廷皓,江老爺子出手將那女人除掉的同一天,江城海就雷霆震怒也除掉了江承宴的母親。
戚有容也逃過了一劫。
許家贏麵色凝重,歎了一口氣,道:“這都是二十多年前所發生的事情了,當時江夫人一死,戚有容便也算不了什麼了,她躲得深,江城海也就把她給忘了。”
“多年後,蘇家在帝都嶄露頭角,後來又鬨出了那樣的家醜,江城海便知道了戚有容變成了蘇家夫人,想起當年的事情,他就又動手除了戚有容。”
“我所知道的事實就是這樣。”
許家贏說完,鄭重其事地看向了蘇慈意。
蘇慈意卻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
她下意識地看向了江承宴。
竟沒有想到原來她媽媽和江家還有這般牽扯。
可是……
不對。
蘇慈意還是覺得不對。
許家贏的話裡有幾分真?
又有幾分假?
這尚可不得而知。
而且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不論是她媽媽在二十多年前為江承宴的母親治療一事,亦或是她媽媽死去的那一年所發生的事情,現在都已經查不到了。
這也就意味著許家贏說的那些話,很難被證實。
可也同樣很難被推翻。
或許這就是真相呢?
蘇慈意的太陽穴突突直跳,隻覺得胸口處一陣沉悶,喘不過氣來。
查著查著,好像就又到了死胡同。
江承宴看著她微微蒼白的小臉,將她擁入懷中。
他銳利的鷹眸直望向許家贏,又沉又冷,“那麼你又是怎麼知道這些事的?”
許家贏長歎一聲,道:“當時,帝都的許多家醫院都是許家旗下經營的,又怎麼會不知道這些?”
“所以這也就是為什麼江城海在那些年裡會拉許家一把,因為我知道了這些內情,並且當時……被逼無奈,也讓旗下的醫院都聽從了江城海的命令。”
也就是說,江承宴母親的無藥可醫,許家也算是幫凶。
許家贏臉上青紅交加,連忙又道:“江總,那時我許家勢弱,你既然已經韜光養晦了這麼多年,現在也坐上了這個位置,應該也能體會到我的苦衷!”
“我若是當時不讓旗下的醫院聽從江城海的命令,他也能想辦法從我許家手中將這些醫院全部收購到手……”
“不對!”
許家贏解釋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蘇慈意打斷。
她杏眸中已經不複平時的清澈見底,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冷漠的厲色,“不對,許家贏,你撒了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