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慈意指尖摸過這紅木沙發,“嘖”了一聲。
不愧是江氏集團的總裁。
富得流油。
她來到了距離江承宴辦公桌十幾米外的大落地窗前,扶著窗口,眯眼往外眺望而去。
不得不說,江氏集團坐落的位置實在是好。
在這裡,她能輕易將整個帝都最繁華的地段都收入眼底。
樓下街道上人來人往,車流如織,是許許多多普通而又平凡的人在奔赴著各自的生活。
而蘇慈意站在這裡,往下看去,那些人和車都小得像螞蟻一般,隻有零星一點。
她腳下站著的地方,是帝都之巔。
蘇慈意的黑發被風吹得翻飛,她隨手將發絲勾到了耳後,回頭瞟了一眼還在辦公的江承宴。
估摸著這裡的距離,她抽支煙應該也影響不到他。
蘇慈意遂摸出一根茶煙來點上。
煙霧繚繞。
她的一隻手夾著煙,另一隻手也沒有停下,拿出手機便給伊玫瑰打了電話。
“蘇家那邊現在是什麼情況?”蘇慈意吐出一口煙來。
伊玫瑰那邊的聲音略有幾分嘈雜,她很快回答道:“意姐,蘇家那邊我已經調查清楚了,現在天天蹲守在江氏集團門口的是蘇孟達和夏曉霞,我現在把具體資料傳給你。”
“好。”
蘇慈意抖了抖煙灰,又問:“你現在在外麵嗎?”
伊玫瑰“嗯”了一聲,那邊嘈雜的聲音持續不斷,“我帶著人出來考察,不小心追尾了彆人的車。”
“那好,你先忙吧。”
掛了電話,蘇慈意將手中著支煙給抽完。
她的思緒不由得飄遠。
伊玫瑰從一定程度來說是跟她很相似的人,前半生命運多舛,都是苦命的。
蘇慈意的不幸在於她曾經有過幸福的日子,後來一夜之間從添上跌入泥潭之中,她隻能撲騰著奮力自救,頑強地走出屬於她自己的生路。
伊玫瑰的不幸在於她是個顛沛流離的孤兒,在遇到蘇慈意之前,她從來沒有過過好日子,吃儘了苦楚。
就連伊玫瑰這個名字,都是蘇慈意為她取的。
伊玫瑰也隻不過比她小了兩歲而已。
蘇慈意依稀記得,她是在被送到鄉下的第三年遇見伊玫瑰的。
那個時候的伊玫瑰渾身是傷,滿臉的鮮血,衣不蔽體,被人用無牌的麵包車載著丟在了離村外不遠的山腳下。
蘇慈意經常會去那山上摘草藥。
她遇見了伊玫瑰,就把她帶了回來。
沒有人知道伊玫瑰被丟在山腳下之前都經曆了什麼。
這麼多年以來,伊玫瑰從來沒有說過。
但蘇慈意可以肯定的是,她經曆的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從她將伊玫瑰帶在了身邊以後,她們二人就像是黑暗中互相纏繞藤蔓,生生不息,在這不見天日的暗色之中互相救贖,互相成長。
想到這裡。
蘇慈意及時止住了思緒。
最近是越來越愛回憶舊事了。
她將煙頭滅了,丟進垃圾桶裡,隨後拿出手機,開始看伊玫瑰給她傳來的文件。
蘇氏是在半個月前就岌岌可危了,破產的導火索是伊玫瑰斷了蘇氏的幾個合作項目。
但這並不能導致蘇氏的覆滅。
真正的原因還得是因為蘇氏的內部出了賊。
不是彆人,正是蘇孟達的助理。
一個叫做蕭柏聯的年輕男人。
蕭柏聯今年剛剛28歲,正是年輕氣盛的年紀。
蘇慈意對他有印象,長得清秀,很白,跟小白臉似的,性子內斂安靜,平日裡是看不出來他有這種手段和野心的。
蘇慈意繼續往下看。
看到後麵的內容,她不由得柳眉挑起,唇角掛上了一抹諷刺的笑。
時間還要倒推回夏曉霞去見夏大苟的那個所謂的手下的時候。
夏大苟的下場落不得什麼好,但人沒死,隻不過過得生不如死。
他被蘇慈意讓人帶去了金三角地帶,現在過著服侍男人,被迫當奴的日子。
是想死也死不了。
至於夏大苟那個手下,是蘇慈意安排的。
那日夏曉霞去南郊的胡同巷見了這個手下,得知了夏大苟其實早就被蘇孟達派人丟到海裡去了。
原因是蘇孟達早就看夏大苟不爽,而且夏大苟沒有幫蘇孟達辦好教訓蘇慈意這件事情,反而還向蘇孟達要錢。
被蘇孟達一氣之下叫人給敲暈丟海裡去了。
說是生死未卜,但大抵是逃不過一個死。
夏曉霞從那個所謂的手下口中聽來的“真相”,讓她當場就軟了腿,跌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一邊哭,她還不忘一邊咒罵蘇孟達。
夏大苟的手下適時勸道:“姐,我們現在再難過也沒有用,我們應該為苟哥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