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沙發上,江承宴半蹲在她身前,腳腕被他握著,從她這裡看去,也隻能看見男人的側臉。
狹長的眼眸,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就連麵部輪廓都完美到沒有一絲瑕疵,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
蘇慈意不得不承認,上帝在造人的時候確實是對江承宴存了點偏心的。
這男人倒是真的擁有著一副好皮囊,長得英俊到妖孽的程度。
看著這個一直矜貴桀驁的男人現在正仔細小心地為自己揉著腳,蘇慈意的心不受控製地怦然一跳。
她飛速地彆過了目光,腦中忽然就拉起了警報。
在想什麼呢?
她怎麼會心動?
思緒不由自主地亂飛起來,還是柳媽的聲音重新拉回了蘇慈意的理智。
“冰塊拿來了。”
柳媽拿著一袋裝好的冰過來,看著江承宴在為蘇慈意揉腳,還欣慰地笑了起來,說:“先生和小姐的感情真好。”
蘇慈意的臉頰不由得升起了兩抹可疑的緋紅之色。
這會兒,江承宴也揉的差不多了。
他放開蘇慈意的腳,接過柳媽手上的冰袋放在了她腳踝的地方冰敷著。
“明天要是還不見好轉就去醫院看看,彆耽擱了,到時候傷筋動骨麻煩。”江承宴囑咐著。
蘇慈意忍不住一撇嘴,“你忘了我自己會醫術麼?”
江承宴被蘇慈意這句話給堵得一哽,點點頭,他又說:“那是我多操心了。”
隨後,他口袋中的手機鈴聲響起。
江承宴站起了身來,讓柳媽去為蘇慈意敷腳,自己到一旁去接電話了。
蘇慈意的目光順著他的身影跟去,看見他也不知道在跟誰聊些什麼,眉宇間縈繞著明顯的燥意。
然後她就看著江承宴扯了扯領帶,拿出煙來就抽。
蘇慈意收回視線,不再去看他。
柳媽用冰袋在蘇慈意的傷處輕輕按壓著,笑得和藹,“小姐,先生現在對您很用心呢,我在他身邊照顧了這麼多年,這還是頭一回見他對一個女人這麼上心。”
蘇慈意扯了扯唇角,有些意味不明,“是嗎。”
她好像也不太了解江承宴的情史。
總歸這些跟她也沒什麼關係。
“是呀,先生他啊,這麼多年來身邊也就隻有您一個女人呢。”柳媽笑道。
蘇慈意臉上沒什麼表情,隻不過又側目去看了江承宴一眼。
江承宴這會兒正背對著她們,靠在落地窗前的扶手上抽著煙打電話。
想到自己心裡的那些打算,蘇慈意看著柳媽這幅欣慰的樣子頗有幾分不忍。
她遲早會離開江承宴的身邊的。
她也是一直這樣對自己說的。
這個男人身邊留不得。
柳媽注定得失望。
末了,蘇慈意斟酌著說道:“柳媽,您不必說這些,我和江承宴是相敬如賓的,也僅僅就到這裡而已。”
柳媽頓了頓,隨後歎了口氣,沒再多說些什麼了。
其實說是相敬如賓也算是好聽了。
直白點講,她跟江承宴及時井水不犯河水的合作關係。
隻不過最近隨著這個男人的亂來,他們二人之間的關係確實是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
蘇慈意發現,自己最近像是對這江承宴愈發肆無忌憚了點。
誰叫這個男人總是那麼死皮賴臉的樣子。
想著想著,她的嫣唇也不自覺地彎起一個弧度。
江承宴這會兒剛好打完了電話,他滅了煙走來,捕捉到蘇慈意嘴角的笑意,原本還在煩躁的情緒也被撫平了幾分。
“想什麼呢?看你挺開心的。”
他徑直在蘇慈意的對麵坐下,霸道地闖入蘇慈意的視線之內。
蘇慈意一下就收斂神色,瞪他一眼,道:“想你什麼時候立遺囑把財產全留給我。”
即使是這麼不好聽的話從蘇慈意的口中吐出,也讓江承宴分毫不惱。
他搖了搖頭,失笑,“你就天天惦記我這點錢這點出息了。”
蘇慈意怒瞪他。
江承宴也不逗她了,話鋒一轉,說道:“好了,有兩件事我得跟你說一聲。”
“第一件事,許家的人聯係我了,許家贏你認識麼?他提出想和你還有江城海見一麵。”
“第二件事,戚家的人在調查你,應該跟今晚救你的那個戚政隆脫不了關係。”
江承宴話落,看向蘇慈意的眸子深了些許。
他家慈意的底還挺深的啊。
蘇慈意的眼神有一瞬間的淩厲。
許家贏要見她和江城海她大概能猜到是怎麼回事,戚家怎麼就調查上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