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為了順應蘇慈意的話一般,服務員此時也恰好端著已經做好的咖啡走上前來,態度良好地將咖啡放在了許清知的麵前。
“您要的招牌咖啡做好了,請慢用。”
服務員退下。
氣氛也被打斷。
許清知看著麵前的咖啡,有些複雜地看著蘇慈意,完全摸不透對麵的人到底是何想法。
熱咖啡還氳著熱氣,許清知的手握緊了禁,隨後又無力地鬆開,最後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這苦味讓許清知覺得麻木。
再苦也比不上她這些年來吃過的那些藥苦。
“施菇醫師,你既然已經知道了這些事情背後的彎彎繞繞,那你就給我一個爽快吧,隻要你願意繼續幫我,我可以給你一切你想要,而我給得起的東西。”
許清知說道,已經大有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樣。
她都做好可能會被蘇慈意拒絕的準備了。
畢竟蘇慈意說的沒錯,一個沒身份沒地位沒背景的小小醫師隻會成為炮灰。
哪天兜不住了,她也保不了她。
恰如當年……
許清知似乎是想到什麼令人痛苦的回憶一般,閉了閉眼。
蘇慈意攪著杯中咖啡,意味深長地端詳著許清知,杏眸之中環繞著說不明道不清的微弱幽光。
她不是一個容易有憐憫之心的人。
就算對麵的人是許清知也一樣。
從母親去世以後,蘇慈意最擅長的事情就是權衡自己的利弊。
許清知的忙,她當然要幫……
不僅如此,她還要幫得漂漂亮亮。
畢竟,雪中送炭才顯得更難能可貴。
蘇慈意聲音清軟,在這涼意重重的空氣之中漂浮著,“許小姐,你的忙我幫了。我不缺錢,但你身上確實有我想要的東西。”
她說著,從口袋中拿出了一瓶藥粉來,放在了許清知麵前。
“這個,是我為你配製好玉珠手鏈裡的藥粉,你可以放心用,藥效絕對和你以前的玉珠手鏈裡的藥粉一樣。”
說到這裡,她略一停頓,又從口袋中拿出另外一樣東西放在了許清知的麵前。
“這個,是我想要的。”
那是一張泛了黃的老舊照片,雖然照片邊角有卷翹和折損,但仍然可以看出擁有者的愛護和珍重。
而照片上的,是一個看上去五官溫婉,氣質賢淑的中年女人。
女人眉眼含著笑,溫柔的如同隆冬的暖陽一般,能夠融化皚皚白雪,即使人到中年,歲月和時間依然無法磨平她身上那股淡如止水的良善溫潤。
許清知在看清這張照片上的人的刹那,一張小臉就立馬變得煞白,毫無血色。
她惶恐又慌亂,就連瞳孔都在顫抖,情緒激動地猛抬起頭來盯著蘇慈意,緊張之間甚至險些將咖啡碰倒。
“你到底是誰?!”
蘇慈意看著她的這樣的反應,心中不由得一鬆,隨即又是一緊。
看來許清知和媽媽真的有關係。
這就意味著許家很有可能也和媽媽有關係。
蘇慈意說道,“許小姐,”照片上的人你認識吧?”
許清知不答,仍是死死地盯著蘇慈意,眼裡全是警惕和戒備,“你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她連聲線都在顫抖。
蘇慈意皺了皺眉,耐心地回答道:“我就是施菇,不是彆人,照片上的人,是我在乎的人。”
許清知聞言,才深深地看了蘇慈意一眼,目光恨不得刻進她眼底一般,看看她說的到底是真是假。
蘇慈意繼續說道:“我要的不多,我知道許小姐認識照片上的這個人,我隻是想聽許小姐說說,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許清知看著蘇慈意,她渾身都在發冷,血液都好像要凝固住了一樣。
她現在的臉色很難看,非常難看。
像是為了緩解情緒上的極度緊繃,許清知端起麵前的咖啡杯就想喝一口。
可她那隻手抖得實在厲害,咖啡杯在她的手中搖搖晃晃,不少咖啡液都灑了出來。
蘇慈意看得皺緊了眉。
而許清知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她煩躁地將咖啡杯重重地放回桌上,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她扶著額,腦海裡快速地閃過些什麼。
隨後,一陣劇烈的疼痛從腦中傳來。
“呃……”
許清知痛苦地閉了眼,努力地晃了晃腦袋,試圖減輕痛苦。
但沒有用。
劇痛來襲,怎麼擋也擋不住。
“頭好痛……”許清知痛苦低喃。
蘇慈意見狀,登時臉色一變。
不好!
等她起身衝到許清知身邊的時候,許清知已經慘白著小臉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