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慈意的眉頭皺了皺,她打量了一下麵前的江承宴。
男人筆直地站著,身形高大,嘴角的笑意似有若無,就這麼看著她。
蘇慈意退開半步,“進來吧。”
隨後,她轉身進入公寓,也沒等江承宴。
江承宴對身後的薑朝吩咐:“在外麵等我。”
他跟隨蘇慈意進入了這個麵積不大的小公寓,目光隨即將這個小公寓的內部掃了個遍。
蘇慈意坐在沙發上,捧著自己的水杯喝了一口,也沒有要給江承宴倒水的樣子。
她頭也不抬,隻說:“我這裡地方小,也沒有好茶,你自便吧。”
江承宴擰著眉頭在蘇慈意對麵坐下。
“禦景灣就在這附近,怎麼不回去住?”
這個小公寓,小到都不夠他的視線看兩圈的。
蘇慈意雙臂抱胸,“我就是不想在禦景灣才在這裡住的,你問我為什麼不去禦景灣住?”
江承宴拿起茶幾上的茶杯給自己也倒了一杯水,磁性的嗓音溢出,“這裡太小,如果你覺得在禦景灣辦事不方便的話,我在這附近給你買一套大的。”
蘇慈意瞧著他,“怎麼,都還沒有吃下江家就能這麼財大氣粗了?”
江承宴笑。
這個女人就像個渾身帶刺的小野貓似的,桀驁不馴,三句裡兩句都要嗆他。
他放下了水杯,揚眼,“就算我吃不下江家,我也有錢給你買房子。”
蘇慈意輕哼一聲,沒再說話。
外麵小雨連綿,淅淅瀝瀝的雨聲不斷。
江承宴雙手交疊,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很是好看。
“我最近會有些忙,應該就不回禦景灣了,剛好你也不用覺得不自在了,沒事的話就回禦景灣吧,那邊我設了安保,比較安全,最近可能會有些不太平,我會派人暗中保護你。”
也不知道為什麼,蘇慈意聽著這前半句話總覺得有點怪怪的,心裡不太舒服。
她又不是因為江承宴在所以覺得不自在才搬出來的。
隻不過她習慣了有自己的單獨空間用來辦公而已。
想到這裡,蘇慈意不禁抬眼多看了江承宴一眼,仔細地看到了江承宴眼瞼下的青色。
想來他應該沒有休息好,眉宇處都環繞著一抹疲憊之色。
她也放下了水杯,剛想脫口而出的她用不著派人保護,到嘴邊也哽住,變成了一句:“謝了。”
門口,薑朝的聲音傳來,“總裁,我們該走了。”
江承宴揉揉眉心,“嗯。”
男人站起身來,起身就走。
茶幾上,他剛剛倒的那杯水還滿滿的,一點兒都沒動。
蘇慈意也跟著站了起來,斂了斂眉,“這就走了?”
江承宴一抬手,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低低地道:“時間不早了,還有事情。”
門口的薑朝聽到,忍不住歎了口氣。
在現在這個骨節眼上,他們總裁能擠出時間過來這邊一趟已經實屬不易。
蘇慈意跟著江承宴來到門口,目送他離開。
她看著男人孤冷的背影,抿了抿唇,還是問道:“會順利麼?需不需要我幫忙?”
男人的身形頓了頓,隨後,他轉過頭來,又朝著蘇慈意勾起了唇角,是那熟悉的狂傲的感覺。
“放心,等我拿下江家給你當聘禮。”
說罷,男人背對著蘇慈意擺了擺手,抬步進入了電梯。
蘇慈意的眉心狠狠一跳,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電梯的門已然關上。
“神經……”她罵了一句,平靜如水的心卻忽然亂了起來。
回到公寓裡,蘇慈意一頭紮進了書房,直接把自己埋進了工作堆裡。
好像這樣這樣,她那被擾亂了的心弦才能平靜下來。
小公寓的樓下。
黑色的賓利依然停在那裡,薑朝為江承宴打開了車門。
男人卻沒有馬上上車。
他抬頭看向了蘇慈意所在的那一層樓,眸光驀然變得悠遠深暗。
薑朝頷首,“總裁,該上車了,外麵還下著雨。”
江承宴收回目光,進了車裡。
片刻後,黑色的賓利緩緩開出,離開了這片區域。
後麵的幾天裡,蘇慈意果然都沒有見到江承宴的人影。
她派人去調查江家內部消息的這件事情,也一點兒結果都沒有。
除了上一次夜色會所裡發生的事情被外界知道以外,外界都傳聞帝都即將變天 ,江家陷入內鬥。
但真讓人去查的時候,卻是什麼消息也打探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