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沒關係。
隻要有他在,今後沒人能欺了她。
房間裡。
已經窩在被窩裡的蘇慈意翻了個身。
她現在心裡煩躁得不行,已經來來回回輾轉反側了多次。
江承宴他……
嗯……
蘇慈意惱了惱。
索性將自己的腦袋給蒙在了被子裡。
無法否認,她現在確實有幾分心煩意亂。
腦海裡總是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那個男人的身影,揮之不去,沒完沒了。
這一夜,她硬是熬到了天快亮了才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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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
蘇慈意頂著眼下的兩圈烏黑下了樓。
餐桌上,江承宴已經快吃完了。
柳媽見蘇慈意下來,擔心道:“小姐,你臉色怎麼這麼差呀?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蘇慈意搖了搖頭,“沒有,隻是失眠了。”
她拉開椅子,眼尾瞥過江承宴,居然發現他的嘴角露出了點點淺薄的笑意。
“……”
蘇慈意坐下吃早餐,江承宴伸手便為她倒了一杯熱牛奶,遞給了她。
末了,他起了身,高大挺拔的身形自帶一股無形的壓迫感。
臨走前,江承宴一邊慢條斯理地扣上了自己的袖口,一邊勾唇道:“多吃點,你太瘦了。”
蘇慈意:“……要你管。”
“我不管誰管?”他挑眉反問。
蘇慈意徹底沒了耐心,抬眼就狠狠瞪了他一眼。
這下,男人笑出了聲來,很是愉悅地轉頭離開,“我去公司了,今天晚上會早點回來。”
蘇慈意氣急,恨不得拿手中的麵包扔過去,“關我屁事!”
但江承宴就跟沒聽到似的,大搖大擺地出了彆墅,前往江氏。
蘇慈意覺得自己的胸口就跟堵了口氣似的,既上不來也下不去,憋悶得慌。
這個江承宴,真夠煩人的。
吃過早餐以後,她沒有馬上動身前往善仁堂,而是打開了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先做了一件事情。
纖細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按動。
不多時,蘇慈意看著屏幕上顯示著的“群發結束”的提示,心情總算好了幾分。
這一天,善仁堂發生了一件大事。
蘇慈意照例換好裝以後才前往善仁堂,但她都還沒抵達善仁堂,手機鈴聲就急促地響了起來。
這是個從未見過的陌生號碼。
蘇慈意挑了挑眉,接起電話。
下一秒,電話那頭傳來尖銳刻薄的破口大罵聲。
“施菇,是不是你給醫師們發的信息?!你還盜用善仁堂的推送號,你好大的膽子!你忘了之前答應過我什麼嗎!你這個賤人!”
這叫罵聲,不是宋漣漪又是誰?
這麼高分貝的噪音,蘇慈意當機立斷就直接拿遠了手機,讓宋漣漪一個人自己在那罵個不停。
等到宋漣漪那邊罵夠了,又開始叫嚷道:“你人呢?施菇,你有沒有在聽!”
蘇慈意這才慢慢吞吞地拿回手機,道:“狗吠有什麼好聽的。”
“你……!”
眼見著宋漣漪又要開始新一輪的謾罵,蘇慈意直接打斷了她,“有屁快放,不要在這裡廢話。”
宋漣漪氣的不輕,“你到底什麼意思,是不是給臉不要臉?我好心留你在善仁堂,你就這麼報答我的嗎?”
蘇慈意冷笑了一聲,“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隻答應了你,在關於許清知病情上的事我會配合你,怎麼,難道你還想讓我像阿娟一樣當你的狗不成?”
“而且,你是不是好心留我你自己心裡清楚,都是千年的老狐狸,彆在我麵前裝什麼小白花,我看得惡心。”
“賤人,你……”
後麵的話,還不等宋漣漪說出口,蘇慈意就直接掛斷了電話,隨後乾脆利落地將宋漣漪的號碼拉黑。
什麼玩意兒,她當初在善仁堂留下自己的電話號碼可不是為了讓宋漣漪打過來滿嘴噴糞的。
出租車抵達善仁堂大門口。
蘇慈意下了車,沒有馬上進去,而是站在門外點了根茶煙。
算起來,她有好幾天沒抽煙了。
白色的煙霧從她的朱唇裡吐出,茶煙的清冽香縈繞縈繞在鼻尖。
蘇慈意半靠著牆,慵懶間有帶著幾分散漫,像一隻小野貓。
這個時間點快到醫師們上堂的時候了,所以陸陸續續有醫師從門口進入善仁堂。
在路過蘇慈意身邊的時候,都一臉複雜地看著蘇慈意。
那表情,看著像是忌憚。
當蘇慈意抬眸和他們對視上的時候,他們一個個又驚得目光四處亂飛,對蘇慈意避之不及,一幅唯恐惹上她的模樣。
蘇慈意隻覺得好笑。
直到一輛黑色的埃爾法保姆車緩緩地駛到了善仁堂大門口。
車門打開。
車上先是下來了兩個衣著板正的保鏢,隨後就是一雙款式簡約大方的香萘爾中跟鞋踩下。
許清知穿著一身風衣下來,除了衣著上不顯眼的奢侈品logo以外,整個人看上去打扮得十分簡單。
蘇慈意滅了煙,淡淡地看著許清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