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說最後一遍,關門。”
關門二字,咬得極重。
柳媽沒了辦法。
“唉……”
她長長一聲歎氣,在江承宴如鷹般尖銳的目光下,將大門給關上。
直至如此,江承宴才收回視線,臨上樓前還對著柳媽警告道:“如果她今天晚上回來,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給她開門。”
反正隻是合作夥伴不是麼,他沒有義務一定要為蘇慈意隨時敞開大門。
既然蘇慈意那麼能耐,隻不過一個晚上而已,她去哪兒都行。
柳媽在心中歎氣不止,隻好一臉擔憂地點了點頭。
江承宴冷眼一瞥,徑直上樓。
徒留下柳媽無奈地看了一眼大門,隨後也沒有辦法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禦景灣附近。
在月色的籠罩下,蘇慈意的人影映在地麵上,被拉得長長的。
她低垂著眸子,長長的睫毛卷翹,在眼瞼下落下一片陰影。
她的那雙眸子裡沒有神。
像一潭死水,充滿黑暗。
胳膊處,風衣上的血跡早已凝固,蘇慈意也跟感受不到疼痛一般,一步步走到了禦景灣。
江承宴的彆墅坐落在整個彆墅區的最中央,也是這個彆墅區內建設的最氣派豪華的一棟彆墅。
許是經曆了一場纏鬥,蘇慈意身上除了胳膊處傳來的濃重血腥味以外,渾身也都是風塵仆仆的,風衣上被蹭上了許多處灰,發絲也有些淩亂。
總之,她現在整個人看上去就是狼狽的。
不過也無所謂了,她來到彆墅大門口,伸手開門。
可是門把手怎麼也壓不下去。
哦,蘇慈意這才明白了。
門鎖了。
打不開。
她的睫毛輕輕一顫,瞳孔裡終於起了幾分波瀾。
隨後,蘇慈意的嘴角掀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她鬆了手,沒有半點留戀和猶豫,轉身離開。
來時她帶著一身傷,走時也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她來的時候步子很慢,再返回離開時,即使再疲憊,她的腳步也沒有半秒的停留。
蘇慈意離開了禦景灣。
與此同時。
彆墅的二樓,主臥的窗簾被人拉開,一道頎長的身影出現。
江承宴看著大門外的空空落落,眉頭擰的緊緊的。
還沒回來麼。
看來今晚是不回來了?
江承宴的眸中霧靄沉沉。
半晌,窗簾被重新用力地拉上,人影也消失在了窗邊。
這夜像是潑了墨似的,月光微弱得可憐,不但不明亮,反而顯得冷冷清清。
漫漫長夜還在繼續,快要深秋了,連白晝都來得更晚了……
次日。
江承宴起得很早。
柳媽也早早地就準備好了早餐,但江承宴沒吃。
他渾身都散著壓迫人的低氣壓,一下樓就直接出門前往江氏。
柳媽看在眼中,又是歎氣不止。
“唉……如果先生和小姐的感情能好點兒就好了,也不知道小姐昨天晚上有沒有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