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著夏大苟的衣領,將他拽著直視自己。
“你說什麼?”
“你給我說清楚,我媽媽到底怎麼死的?”
她全然不知她此刻的聲線顫抖得多麼厲害。
夏大苟看著蘇慈意這般失態的模樣,得意而又陰險地翹起了嘴角,笑得惡毒無比。
“你想知道嗎?下輩子吧!”
他說完,用儘了渾身力氣,猛地拔起插在地上的刀,朝著蘇慈意就惡狠狠地刺去。
蘇慈意心神分散,躲閃不及,隻能抬起胳膊去擋。
萬幸的是,夏大苟中了蘇慈意的毒,所以即使是耗儘了全身解數,他的力氣也還遠遠不夠。
但刀鋒銳利,還是一把劃在了蘇慈意的胳膊上。
風衣被劃破,鮮血頓時滲出。
蘇慈意的神魂被痛感拉扯回來,她忍住心頭的痛意,眼神一狠,一腳就將夏大苟給踹飛出去。
夏大苟被踹得在地上滑行了好幾米,隨後吐出一口鮮血,腦袋一歪,直接昏死了過去。
可蘇慈意就連自己胳膊上的傷勢都顧不上,一個箭步來到夏大苟麵前,把他像一條死狗一樣地拖起來,死死掐著他的人中。
“給我醒過來!”
掐人中沒有用,她揚手甩著夏大苟巴掌,試圖把他弄醒。
“起來,告訴我我媽媽到底是怎麼死的,你給我起來!”
蘇慈意眼尾一片紅,整個人如同麻木了一般,一下又一下機械地扇著夏大苟巴掌,可任憑她怎麼折騰夏大苟,夏大苟就是不醒來。
到最後,她甚至開始給夏大苟施針。
但她的手顫抖得太過厲害,頭腦也一片混沌,隻能憑著本能,想要讓夏大苟醒過來。
可是沒有用。
夏大苟隻是短暫地清醒過來,一睜眼,他就對著蘇慈意咧起了嘴,露出了沾著血的牙,一臉的恐怖笑容。
“你媽是賤人,你,你是賤種……想從我這裡知道你媽怎麼死的?哈哈……該說的我都說了,剩下的我也不知道了,你一定很心急很痛苦吧?想知道真相?做夢吧……”
夏大苟眼睛裡閃著變態般的森森幽光,似乎是很滿意蘇慈意如此掙紮的模樣。
隻要看見蘇慈意這麼不痛快,他就痛快極了。
但他也沒有清醒太久,說完話以後就又重新昏死過去。
蘇慈意微張著唇,那還沒有來得及從她口中吐出的逼問,全部都堵在了喉中,喉嚨發著緊,讓她梗得苦澀又艱難。
她深深呼吸一口氣,死死壓製著自己胸口處澎湃的殺意,攥著夏大苟衣領的手指指節都已經因為捏得太用力而發著白。
她閉了閉眼。
鬆手,將夏大苟丟在了地上。
蘇慈意忍著腦子撕裂般的眩暈感,緩緩起身站起,她的理智在慢慢回攏,摸出了手機,撥出一個電話,沙啞的聲音從她唇邊溢出。
“城南的廢棄工廠,派人過來,把夏大苟帶回去審問,其他的人全部處理乾淨。”
“是。”那頭立馬應下。
蘇慈意掛了電話,那隻被劃傷的胳膊有些無力。
但她不在意,一頭黑發在夜裡被風吹得飄揚。
“哢噠”一聲,打火機響,煙被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