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言的語調漸漸低沉,聊天的氣氛逐漸壓抑。
白言話鋒一轉:“智慧生命引以為傲的智慧,不僅會用來欺騙彆人,還經常欺騙自己,大家甚至不知道自己在騙自己,所以智慧是不是智慧呢?這難道不是一種很有趣的現象嗎?”
“嗯?”
白言轉頭,對知更鳥露出溫和的笑容:“如果是現在在朝露公館的那個混蛋,應該會這麼說,還會配上一陣嗤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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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諾康尼,同樣是在黃金的時刻,路邊酒吧。
著裝隨意,不修邊幅的獵犬家係的治安官,正喝著一杯特調的飲品。
這裡並不是他常來的地方,隻是隨便找個地方喝兩杯。
棕色的短發在室內通風設備下吹起些許發絲,紅色的眼眸透著滄桑。
加拉赫坐在吧台前,看著玻璃門外的匹諾康尼,心中若有所思。
[美夢中隻有快樂,這恰好是最大的悲哀。這些現實中的失意者們來到這裡,如幽靈般行於美夢的邊界,小心翼翼地藏起自己的情緒,回避那些聞著酸澀且微苦的記憶。]
甚至有人,為了沉淪夢境,拋家棄子,放棄現實中的一切。
他低頭看著手中的酒杯,杯中的液體在燈光下泛著微光,仿佛映照出那些曾經迷失在夢境中的靈魂。
加拉赫兼職調飲師,見過太多的客人。
他曾見過太多這樣的人,比如一位年輕的父親,為了逃避現實的壓力和痛苦,拋下了年幼的孩子和深愛他的妻子。
他在夢境中尋求安慰,仿佛在那虛幻的世界裡找到了片刻的寧靜。
至於艱難生存的妻兒如何,那人到最後也不知道,也不敢知道。
人們所逃避的,往往是他們內心深處最無法麵對的重量。
加拉赫也察覺到最近匹諾康尼的變化,但是這種變化對於他來說甚至不算變化。
人們依舊沉淪著,甚至陷得更深。
他的計劃目前為止還沒有什麼大的變化。
隻是這個局裡出現了他沒有想到的存在,他甚至沒有辦法看清那兩位的真麵目。
加拉赫一口將杯中的苦酒飲儘:“算了,先以不變應萬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