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那他便以退為進,看看那姚鴻禎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回父皇,兒臣定不負重托。”
宋奕說完後又轉頭看著姚鴻禎,薄唇輕啟,眼神犀利:“榮王年少魯莽又心高氣傲,左相還需好好教導。否則,若日後犯下大錯,恐怕就不止是禁足這麼簡單了。”
左相聞言,一雙精明的眼中滿是漫不經心的輕蔑。
“不勞太子殿下費心了,殿下還是好好想想如何處理水患的事罷。”
說罷,拂袖轉身入了文官列隊。
下朝後,宋池還是沒忍住追上宋奕問他為何一口答應了左相那明顯不懷好意提議。
宋奕停下步伐,麵容嚴肅,眼中是不容忽視的堅定。
“水患一事自大淵開朝以來便是個難關,久久不能攻克,這是父皇的心病,亦是我的。左相的詭計要破,這水患也必須治。”
宋池聽罷點了點頭,若有所思道:“那皇兄準備何時啟程下江南?可需要我陪同?”
“不必,你留在京中以防萬一,淩煜會與我同去。”
“如此也好,淩煜武力了得,有他在皇兄身邊想必也不會出什麼差錯。”
宋池言罷剛想告退,又好似想起什麼,轉頭對宋奕笑吟吟道:“欸皇兄,雲荷這幾日在東宮如何?你那可不比我宸王府,人員眾多又關係複雜,她若是犯了什麼錯,你看在我的麵子上可得多擔待擔待。”
“怎麼?你很關心她?”宋奕似笑非笑,意味不明地看著他。
宋池看得頭皮發麻,他這皇兄一露出這種表情準沒什麼好事。
“皇兄莫誤會,我是看她一個弱女子挺不容易。你不知道,她沒進我書房當差那會,是在府裡膳房燒火的,膳房夥食不好,活又重,她餓得麵黃肌瘦的,看著怪可憐,這才把她調來書房當值。”
宋奕掀起眼皮掃他一眼:“你倒是菩薩心腸。行了,放心罷,我心裡有數。”
說罷轉身離去,留給宋池一個孤傲的背影。
宋池喜笑顏開,向著宋奕離去的方向招招手:“那臣弟就先謝過皇兄啦!”
轉眼日落西山,光線變暗。
古代就是這點不好,到了晚上沒有電燈,雖說宮娥們已早早點上了蠟燭,可那昏暗且晃蕩的燭光還是讓計雲舒的眼睛難受得緊。
她從書案抬起頭,眨了眨酸澀的眼睛。
晚上就算了罷,太傷眼睛了,她心想。
“今日就先到這,勞煩姐姐把兩幅畫仔細收著,我明日再來。”她喚來一旁的宮娥,禮貌囑咐。
宮娥頷首應是,計雲舒恭謹行了一禮便轉身離去。
她信步往回走著,不經意看見了前麵不遠處的假山,又聯想起昨天晚上的事。
她不自覺抿了抿唇,思索再三還是換了一條道,否則誰知道會不會又讓她碰見那檔子事?
太子寢宮外的一處竹林裡,宋奕端坐一青玉石桌旁,墨發披肩。
淩煜立在桌後,麵無表情地看著宋奕以生肉喂食羽吟。
少頃,宋奕接過淩煜遞來的白絹,慢條斯理的擦了擦手,緩緩開口:“下江南的事都安排妥當了麼?行蹤務必保密。”
“回殿下,都安排好了,走水路到江陵後,江陵太守會秘密接應。以保萬無一失,霍臨會帶一支影衛隱匿在暗處潛伏,一有異動,格殺勿論。”
話音剛落,正在進食的羽吟突然朝竹林狂吠了起來。
“誰在那兒?!”宋奕的聲音冷若冰霜。
淩煜立時警惕警惕起來,拔劍出鞘,直指竹林。
此時此刻的竹林後麵,計雲舒雙手捂唇,拚命壓製自己的心跳和喘息。
她內心叫苦不迭。
隻不過是打這路過,不慎被突如其來的狗叫嚇了一跳,正想跑就聽見宋奕略帶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