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說,她一個丫鬟穿那麼紮眼做什麼?計雲舒倒是覺得,這件對她來說剛剛好。
換好衣服後,計雲舒洗了把臉,給自己編了個丫鬟髻,又上了點口脂,銅鏡裡的自己才總算有了點人樣。
書房裡的活計不多,夥食也不錯,宸王這個頂頭上司也從不苛待下人,她這兩個月過得著實愜意,原來蠟黃的臉色也被養得白裡透紅,整個人容光煥發了不少。
戌時,計雲舒準時出現在王府門口。
宋池站在馬車旁,看著計雲舒走過來,上下打量她一番,笑吟吟道:“今日的模樣倒叫人眼前一亮,不過如今才初春,夜深露重,難免寒涼,你還是回去多拿件衣裳罷。”
“謝王爺關心,不過還是太子殿下的生辰宴要緊,奴婢坐在馬車裡,想必也不會太冷。”
計雲舒抬眸看向他,眼神真摯堅定。
“既如此,那便依你罷。”
宋池想她說的也有道理,便不再堅持,帶著計雲舒上了馬車,朝著皇宮的方向疾馳而去。
東宮主殿內,皇後端坐在正上方主位,右下方是太子宋奕和太子妃,左邊坐著端陽公主,她與太子一母同胞,也是當今聖上最為寵愛的嫡公主。
宋池帶著計雲舒姍姍來遲,一進門便向皇後請罪。
“兒臣來遲,還望母後恕罪。”
皇後看著四十來歲,保養適宜,頭戴一頂四鳳冠,著一襲華麗鳳袍,高貴明豔,國色天香。
她看向下方的宋池,調侃道:“今日是奕兒的生辰,你呀還是跟奕兒告罪罷。”
宋池聞言,側頭看向右邊那正兀自喝酒的男人,笑道:“皇兄,你不說話,我可當你不怪罪了啊。”
宋奕抬手,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睨他一眼。
“自然要罰你,不過不是現在。宴席結束後,你也不必回王府了,留在東宮與我對弈,我何時儘興,你便何時回去。”
宋池聽了,笑意更甚:“皇兄,你該不會還在因為上次棋局輸給我而耿耿於懷罷?你放心,這次我一定讓著你。”
宋奕嗤笑一聲:“狂妄自大。”
計雲舒立在一旁看著,這皇家兄弟的關係貌似還不錯?起碼沒有那麼劍拔弩張。
也好,權力中心的皇室內部和平,政權才能穩定,政權穩定天下才能太平,天下太平她以後出府生活的日子也會順利。
時代命運與個人命運緊密聯係,環環相扣。
宴席散後,計雲舒跟著宋池來到書房。
宋奕已坐在了棋盤前,正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裡的黑子,那隻名叫羽吟的藏獒正趴在他腳邊,謹慎地盯著來人。
計雲舒一看見那雙黃褐色的眼睛,頓時瞳孔地震,僵在原地。
肩膀上血淋淋的傷口似曆曆在目,腳下再也無法向前邁出一步。
許是她的驚駭表現得太過明顯,棋盤前坐著的男子,將目光向她這邊投望過來。
計雲舒幾欲奪門而逃,但此時此刻,隻能硬著頭皮跪下行禮。
“奴才參見太子殿下。”
宋奕垂眸看向她,微眯了眯眼,語氣帶著探究:“你是那日在王府門口被抓傷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