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家兄妹聚在一起,傾訴離彆之情。
白瓊先為瑞聖高興,爾後想起自己上無父母叔伯,下無兄弟姊妹,不由得心生落寞。
她的手撫摸著腰間掛的一張巴掌大的麵具,這麵具通體瓷白,是白瓊幼年認地為母,跪下磕頭,正好發現的。於是,她將麵具視作母親給的見麵禮。
白瓊低著頭,聽到腳步聲,一抬頭就見瑞聖喜慶洋洋拉著兄長迎麵而來,道:“玉京,這是我長兄。”
白瓊被瑞聖的喜悅所感染,也跟著開心,行禮道:“見過孟陽太子。”齊雪陽字孟陽,人稱孟陽太子。
他忙虛扶白瓊,笑道:“快起來,瑞聖在信中常與我說起你。你是瑞聖的好姐妹,瑞聖是我妹妹,你也是我妹妹,叫什麼太子,隨瑞聖叫我一聲長兄即可。”
白瓊想了想,對上齊雪陽飽含期待和笑意的眼神,又看了眼催促她的瑞聖,才叫了聲:“長兄。”
“哎!”齊雪陽朗聲應道,暢快大笑:“走,咱們回家。”
瑞聖左手牽著長兄,右手拉起白瓊,三人走上麟德大道朝玄慶宮而去。
“長兄,我和你說,我這次能休假,托玉京的福,若不是玉京,估計要等幾年才能回來。”瑞聖道。
齊雪陽奇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瑞聖笑道:“有人來找泰山的麻煩,玉京被連累,封了二十年神力。我去找玉京,府君見了,就說給我放假,讓我們出去玩。”
“府君未免不近人情。”齊雪陽轉頭安慰玉京,道:“神力被封行動不便,你就在玄慶宮住下,再過一段日子,我去向府君給你求個情。”
瑞聖連連點頭,白瓊笑著搖頭道:“長兄的好意我心領了。隻是這事牽扯頗多,我行事不周,若再無懲罰,隻怕不好看。”
齊雪陽聽了,想了半響,道:“你就在玄慶宮長住,你與瑞聖感情好,讓瑞聖帶你各處遊玩,這二十年一眨眼就過去了。”
瑞聖連聲道好,白瓊應下。三人來到玄慶宮前,抬頭看見“玄慶宮”三個氣勢磅礴的大字。
侍者垂手恭立,三人進了宮門,迎麵而來是一座金黃色的大殿,紅玉為柱,琥珀做楣,水晶為窗。
一行沿著左邊的遊廊,穿過角門,又走了一段路,不複剛才的軒昂俊麗,多是精巧華美,又雜有山石花木。
“前麵是辦事的宮殿,忒沒意思,後麵才是居住的宮殿,就和人間的宮殿布局差不多,不知是天上學的人間,還是人間學的天上。”瑞聖鬆了長兄的手,探著身子和白瓊說話。
白瓊道:“人間不如天上精巧細致。”二女漸漸落在後麵,齊雪陽在前麵帶路,滿麵笑容。
三人走上一處白石拱橋,周圍的杏樹如雲蒸霞蔚一般,燦爛輝煌,熱鬨無比。
穿過杏花林,進了牡丹花圃,姚黃趙粉競相綻放,蜂繞碟戀,花香撲鼻。
“瑞聖愛撲個花兒蝶兒,宮中種的花草多一些。”齊雪陽笑著介紹道。
白瓊笑讚道:“我從未見過這樣神采昳麗的牡丹,長兄想必也是個愛花人。”
齊雪陽笑著搖頭:“什麼愛花不愛花的,都是討來的。這牡丹是向葛巾天妃求的,侍弄花草的人也是跟東君宮中的花匠學的。”
瑞聖補充道:“東君是東方帝君,葛巾天妃是東君的妻子。”白瓊點頭,過了牡丹花圃,走進古柏林,流水聲漸漸大起來,愈發顯得幽靜。
柔風襲來,夾雜著一股若隱若現的怡人清香,與鬆柏寒香不同。
又走了幾步,隱約可見奇俊起伏的假山,三人拐入小道,豁然開朗,溪流繞著假山而去,旁邊矗著一株枝乾斜出樹冠蒼翠的奇鬆。
樹下擺著石桌石凳,一位豐神俊秀的男子正坐著擺棋,聽到腳步聲抬頭。
齊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