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你再幫忙看看這張照片。”
一段時間前,拜訪白龍王的林建嶽,從他帶著的那一遝演員照片中,找出了臨時被安排進劇組的張遠的相片。
照片就是很常見的演員試鏡正麵照,而照片的背麵則寫著生辰八字。
香江和寶島演藝圈,以及生意圈是尤其迷信的,特彆愛搞怪力亂神那一套。
養小鬼,古曼童,骨灰佛牌,屍油口紅……為了變紅,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這倒也沒啥希奇的,就和強盜為了錢財殺人,黑道為了權利謀殺一樣,無非是人類成為了自身欲望的奴隸。
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不過如此。
大陸其實也有搞封建迷信這一套的,隻不過相對隱蔽,會包裝的更好,畢竟不符合政策。
且大陸這邊的玄學大師們,不少都是當年“氣功熱”的殘黨。
這幫人手眼通天,明麵上算命看卦,背地裡則成為了一些人交易的掩護。
就比如那位出名的王大師,與樺宜係便關係甚密。
而後又通過樺宜搭上了傑克馬,與趙燕子等人亦是關係密切。
這幫人在金融市場中大行其道,鐮刀亂揮,靠的可不光是個人能力。
這邊,白龍王接過了張遠的照片,又翻過來,看了看他的生辰八字,隨後……愣住了。
“大師,怎麼了?”
林建嶽見白龍王麵色不對,緊張的詢問道。
雖然為了張衛劍的事,可以給這大陸仔一個角色,算是補償。
但若會對自己的事業和影片造成影響,林老板也會慎重起來,甚至改換籌碼,給張遠彆的補償也不是不可能。
而白龍王無論真是半仙,又或是江湖騙子,乾這行的,最不應該的,便是露出疑惑難解的神色。
應當無時無刻保持淡定無比,處變不驚的高人模樣,才更容易獲得他人認可。
畢竟這行最重要的,便是獲得他人認可,信則有。
“這人不對勁啊!”白龍王結合生辰八字和麵相,來回觀察,都快把照片翻出花來了。
“按照八字來看,氣運平平,不過一屆凡人,是你這遝照片中最不起眼的一位。”
“但奇怪的地方是,大概在三年前左右,此人的運勢突然變了。”
“然後呢?”林建嶽焦急追問。
“然後……就看不到了。”白龍王琢磨不透。
“什麼叫看不到?”
“就是看不透,霧裡看花,神秘莫測。”
“以前有過嗎?”
“還是第一次。”
“還有這種事?”林老板不可思議道。
“嗯,反正不是他自己做了什麼事逆天改命,就是找了什麼人幫他逆天改命。”
“不好說。”
然後,白龍白便將照片還給了林建嶽,不再開口。
林建嶽想了老半天,越想越覺得張遠神奇。
大師看不透,沒關係。
但他是大師唯一看不透的,這就牛逼了。
那是蠍子拉粑粑,獨一份啊!
呐,白龍王到底是搞玄學的,不是搞建築學的,顯然不明白泥頭車的含金量。
整個香江加上寶島,懂得泥頭車厲害的,恐怕也就陳奕迅和伍佰兩人……
白龍王“看不透”這事,林建嶽也告訴了劉偉牆。
這就是他看到張遠後,眼神如此怪異的原因。
“半仙都看不透,我還是彆得罪的好。”
他想了想,對著麵前的張遠說道。
“這個,張遠先生,我們這個角色,是地下車手,有點痞帥的感覺,就是類似古惑仔的那種,你懂嗎?”
古惑仔……張遠輕笑,這位還真是不忘了老本行,他靠拍《古惑仔》係列可沒少賺錢啊。
“懂了。”
張遠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同時邊深呼吸,邊調整身體狀態。
他這身阿迪配耐克,都是影片的讚助商。
要不說發展早還是有好處呢,香江影片就能輕鬆拉到這種國際大牌讚助。
呼……
幾秒後,他開始進入人物,改變了自己平時的狀態。
“哎呦!”劉偉牆立即發現了不同之處。
現在的他,從剛才那種中氣十足,提氣凝神,好像隨時都能進入戰鬥的狀態中完全脫離了出來。
鬆弛,鬆的都有點垮了。
可到了要垮的極限時,卻又略微撐住,拿捏住了要垮沒垮的這種感覺。
肩頭下垂,脖子略微前傾,腰部稍加彎曲,雙腿微軟,膝蓋不再直挺,而是稍稍打欠。
雙腳的站姿也從一開始的筆直向前,變得有些外八。
就連手腕都耷拉在了褲腿旁。
眼角,嘴角,全都舒展開來,雙眸中出現了玩世不恭的神色。
劉偉牆心中叫好。
不出半分鐘,一位陽光青年,活脫脫的蛻變成了一位痞氣十足的街溜子……
劉導原本看重餘文樂,是因為此人身上有種天生的雅痞氣息,這點比較特殊,不少人,尤其是女人很吃這套。
現在見到張遠能夠輕易將對方的氣質模仿出八九成。
再加上餘文樂除了氣質外,本身長相其實並不算頂級帥哥,最多二線。
而吸收了這麼多顏值屬性,還都是從大陸演藝圈顏值最優秀的那幫人身上薅來的,五官骨架,自然比餘文樂優秀的多。
唯有巔峰城武,彥祖能比擬之。
“外形氣質這關算是過去了……”劉偉牆都沒有想到,這事會解決的如此輕鬆。
“看來他很有表演天賦,僅憑我的幾點描述就能輕鬆抓住人物要領。”
劉偉牆微微頷首,之有天賦就好。
不過,就怕有天賦,但不聽話。
畢竟長得帥又有天賦的,很多都個性十足。
冠希和文樂都是這樣,一開始拍戲時,讓他頭疼不已。
“不過他們兩人都挺能抗的,有點我們老港人的狠勁……嗯?”
劉偉牆邊想邊看向張遠,作為攝影師的他,已經開始想象拍攝角度。
思考著如何才能將張遠的外形優勢發揮到最大。
可他突然發現,張遠的左邊耳朵的耳垂位置,好像有點紅紅的。
“你的耳朵?”
張遠一愣,隨後抬手摸了下耳垂,拿到麵前看了眼,隨後笑著將手指放進嘴裡吮了下。
“這是?”劉偉牆疑惑的看向他。
“有點流血了。”
“怎麼回事?”
“哦,剛才在化妝的時候,化妝師告訴我,這個角色要帶耳釘。”
“可我沒有耳洞。”
“所以讓他用針幫我當場戳了一個,才帶上的。”張遠毫不在意的指了指自己左邊耳垂上那顆白金材質的花紋耳釘。
劉偉牆:……
臥槽!
你們大陸人都這麼狠的嗎?
劉導頓有些膽寒。
你是怎麼雲淡風輕的說出這種話的?
不疼嗎?
劉偉牆好好回憶了一番,張遠化完妝到他麵前,至少已經過去了十五分鐘。
可無論是交談,還是表演,他都沒有看到對方露出一絲苦楚的神色。
為了角色形象做出犧牲時,連頭都沒搖一下,這專業素養……
劉偉牆又想到冠希和文樂兩人在《無間道》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