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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張遠拉著董誌化的胳膊,熱情的將這一家三口給迎了進來。
“子健,喊人。”花姐輕拍了下兒子的後背。
“哥哥好。”
我喊你爸董叔,喊你媽花姐,你叫我哥……咱們四人真就是各論各的。
張遠到底不是劉茜茜,好在輩分上占點便宜,便把稱呼的事放到了一旁。
“你這院子可以啊,挺開闊,適合練功。”董老師環視一圈後,便誇道。
隻不過與彆人誇環境和花草不同,他更在意空間是否敞亮,適合練習基本功。
果然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各有癖好,各不相同。
“劉大廚,上菜!”張遠揮手關照了一聲,廚房那頭便忙活了起來。
“哎呀,太客氣了,我們就來吃個便飯,你還整了這麼大的動靜。”董老師一挺腰,覺得張遠如此鄭重,自己挺有麵。
而一旁的老婆心中有數。
“還不是衝著我來的……”
不過在外麵還得給自家男人麵子,便沒有點破。
王金花和董誌化兩人都是華夏戲曲學院畢業的。
不過王金花沒有袁荃和曾梨的樣貌和氣質,無法轉型演員,倒也給她開辟出了一片新大陸來。
“子健同學,你喝什麼?”張遠看向才十歲出頭的小胖墩。
心想著,有個手眼通天的老媽就是好啊!
不光不缺戲拍,出道後便是各種大牌輪番捧著,帝圈太子爺了屬於是。
“我要喝可樂。”
“喝啥可樂,你胖的連跟頭都翻不動了。”董老師略有不滿的說道。
他是大武生,能打能跳的,對兒子那“裡三層外三層”的體態自然是不滿的。
“喝果汁吧。”花姐斜了眼丈夫,隨後替兒子說道。
“沒事,胖子都是潛力股嘛,以後發育了就會瘦下來,有董老師的基因在,次不了。”張遠把玩著這小子的小辮子。
帝都好像有這麼一講,男孩子小時候都會留小辮,這叫百歲辮,到12歲總角之年時,方可剔落。
“原來當年郭妃麗玩釋曉龍辮子是這種感覺……”
“還是你會說。”董老師端起白酒就和張遠乾了杯。
花姐見他這麼喝,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腳。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小胖子董子見一手肘子,一手龍蝦,吃的滿嘴流油。
飯局這東西對大人和小孩來說,意義剛好相反。
一個是為了吃喝,一個是拿吃喝當掩護。
“好!”
院中,儘興時,張遠特意給這夫妻倆來了段與袁荃老師練習多時的《霸王彆姬》,引得兩人連連叫好。
“你比之前進步了許多啊!”董老師一眼便瞧了出來。
而花姐則更是欣喜。
“他還會這個呢!”
“還真是多才多藝。”
彆人不明白,他倆可是戲曲學院畢業的內行,能不明白嘛。
雖然距離專業水準還差一點點,但已經是有板有眼,韻味頗佳了。
況且戲曲行衰落,這二位一看他這架勢就知道私底下有經常練習,更生親近。
雖然沒打算跟著花姐混。
但家人手中握著華夏演藝圈的半壁江山,關係親近些,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而且,她還是張遠用來刺激樺宜的最終手段。
“張遠,我看你那麼年輕,卻會的那麼多,實在是了不起。”
唱完戲落座,吃著水果,董子見獨自抱著半個比他腦袋還大的西瓜拿勺挖著吃,其餘三人則聊了起來。
花姐先誇了句。
然而張遠還沒驕傲呢,一旁的董老師卻挺了挺胸膛,潛台詞是……
怎麼樣?
我認識的小兄弟不賴吧!
張遠心中有數。
他們夫妻倆以前是男強女弱,現在花姐起勢,變成了女強男弱,董老師的自尊心便愈發需要維護了。
“花姐捧我了,我就是學的雜,都隻會一點點。”
“聽說你剛在相聲圈入了侯家門?”
“侯三爺看得起我。”
“不錯,不錯。”花姐見他不驕不躁的樣子,更是心生好感。
她想著,李氷氷在他這年紀時,好像還遠不如他能耐和沉穩呢。
“張遠,你應該知道,單絲不成線,孤木不成林……”
張遠掏了掏耳朵,這話我今天都聽過好幾回了。
還是那套唄,隻不過花姐更親切些。
帶她洋洋灑灑,說了半個來小時後,張遠才緩緩開口,一句話便讓王金花進退兩難。
“所以說,您的意思是,想讓我加入樺宜?”
王金花:……
花姐渾身難受啊。
這怎麼說呢?
我和樺宜的矛盾還沒有公開化。
總不能和這小子說,你跟我混,彆理樺宜。
麵對張遠那“純真”的眼神,花姐進退兩難道。
“我隻是提個建議。”
“我覺得,像你這樣年輕又優秀的演員,應該經過深思熟慮後,再謹慎的選擇自己的前途與合作對象。”
花姐的想法隻有一個。
拖!
拖到自己和樺宜見分曉後,再簽下這小子,才是最合適的。
“你現在很火,但越是這種時候,做事越是要小心。”
“這樣吧,與誰合作,與誰簽約這事暫且不提。”
“我先給你一些我的個人建議,都是經驗之談。”
花姐的套路就是先交心,再談利益。
這點蔡老板和她如出一轍。
花姐語重心長的為張遠分析了一通“天下大勢”,的的確確的給出了不少實質性的建議。
若他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子,那還真能從對方的話中受益匪淺。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張遠抱拳感謝道。
“最後我給你的建議是,貨比三家。”花姐笑著“圖窮匕見”。
“千萬不要著急簽約,等一等,拖一拖,這些公司才會不斷加注,你才能拿到更好的合同。”
“一語點醒夢中人,您就是我的指路明燈啊!”張遠起身感謝,神色激動,功夫做的可足了。
花姐想的是,拖久了,這些公司失去耐性,我剛好入場撿便宜。
一頓晚宴在愉快的氣氛中迎來了終結之時。
張遠親自將這一家三口送到了胡同外,這才回返。
另一頭,大胡子已經來到了小王的辦公室。
此時已經入夜,不似白天那般人多,便不用遮遮掩掩了。
“你剛從張遠那邊回來?”王中雷麵前正放這份報紙。
報紙的其中一頁上,印著張遠與伍可波兩人的親密交談的照片。
“不光是我。”大胡子倚在小王對麵的辦公椅上。
“與這小子見麵的人可多了。”
“有馬中駿。”
“有蔡怡濃。”
“還有最重要的。”大胡子往前湊了點:“我見到了王金花!”
若說前幾人的名字隻是讓王中雷眉頭漸深,那花姐的出現,則讓他徹底破防了。
“誰都可以,就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