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這位隻能去偷香江主演梁家輝的酒店飯票,以此來蹭飯吃。
範爺走的路線很像劉曉慶,結局就更像了。
當年李連傑拍攝《少林寺》時也是如此,香江演員,哪怕是一位武替,一個月都有上萬收入,而他卻隻有幾十塊。
換誰,誰能接受?
不患寡而患不均,便是這個道理。
吃完飯,眾人該準備準備,該休息的休息。
張遠晃晃悠悠來到一處有遮陽棚和大風扇的休息區,見到香江工作人員全都坐著乘涼。
而大陸人則都在另一片,與吃飯時幾乎一樣。
而且張遠發現,主演們其實還好,畢竟要一起演戲,得交流台詞,內容,處的還算融洽。
可閻王好惹,小鬼難纏,越是劇組底層的香江人,比如劇務,場務,越是一副老子是“天龍人”的模樣。
這點好像也挺普通,不光在劇組,香江本土也這樣。
甚至,帝都,魔都也有不少窮的叮當響的本地佬,也不知哪兒來的傲氣,偏偏看不上外地人。
反倒是到了高層或者有錢人,這種現象稍好些,倒不是這些人倉廩實而知禮節,心中沒有歧視,而是這些人更會裝罷了。
“哎,張遠,來呀。”
正晃悠著呢,飾演江彆鶴的王伯昭朝他招了招手,他的身旁還站著光頭大個,徐靜江。
“我們討論字畫呢,你也一起來玩玩。”
徐老師向來是好脾氣的,完全沒有高人一等的態度,很平和。
王伯昭來劇組時也帶著筆墨,可休息區寫字也不太方麵。
便拿了隻便宜的大筆,沾上水,在地上寫畫了起來。
“喲!”
竄扥張遠寫了副對聯後,徐靜江一聲輕呼。
“你好像比之前在《倚天屠龍記》的時候進步了許多。”
“不賴,這字不賴,有身骨。”王老師也評價道。
“呀,你還會寫字呐?”
範小胖與楊雪兩人閒著沒事,便也溜達了過來。
“會一點點。”張遠看著地上的水跡正在被烈日逐漸蒸發吞噬,隨即說道。
“你挑個寫的最好的我看看。”範氷氷湊上前來,彎腰後雙手扶膝,看著地上的大字。
張遠回頭看了眼。
現在天氣正熱,午休時她又脫下戲服,換上了自己的衣服,正是清涼的白T和牛仔褲。
這白T領口本來就大,她這一俯身,張遠都能從領口一眼看到她牛仔褲了。
通透!
“又是綠色的……”
他轉過身子,提筆沾水,在地上橫豎相加,五筆後,寫出了一個大大的“正”字。
“就一個字啊?”
“做人要行的正。”張遠大氣的回道。
“寫的是還行啦。”範氷氷雖然是外行,但還是有審美的。
“在地上寫,發揮不出我的全部水平。”
張遠心說,這字要說好,還得是在腿上寫。
一旁的楊雪也瞧了眼,又抬頭看向他。
“沒想到人不老實,但愛好還挺秀氣的。”
“看來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休息時間並不算太久,她們幾人今天都不用出鏡,所以還挺輕鬆。
“你怎麼還隨身帶著瓜子呀?”閒時,幾人站在劇組的攝像機旁,看著其餘人演戲。
範氷氷見他異常熟練的從褲兜裡掏出把瓜子來,皺眉說道。
一旁的楊雪也怪異的看向他。
“你們就說吃不吃吧。”
五分鐘後。
嗑,呸!
嗑,呸!
嗑,呸!
三人“異口同聲”的嗑了起來。
果然,女人都是口嫌體正直。
現在要拍的,是花無缺初登場的鏡頭。
“你確定自己上?”王莖站在謝公子身旁問道。
“嗯,我想自己來。”
怎麼回事呢?
花無缺初登場時的場麵非常浮誇……或者說,花無缺的所有出場都非常浮誇。
自帶花瓣的男人,說的就是他。
而初登場尤甚。
他整個人得吊著威亞,不停在空中打轉,從房頂落地。
瀟灑,飄逸……這些說的都是播出效果。
經常吊威亞的張遠知道,動作戲有兩種特彆難受,轉圈和跳樓。
前者暈,後者慌,心慌,就和蹦極一樣。
而謝公子這場呢,屬於是要轉著圈跳樓。
況且他還是個威亞新手。
“這位還挺剛。”張遠摸了摸下巴:“倔的慌,想自己上。”
“看來是想證明自己。”
一旁的張衛劍放下手中的水筆和劇本,他沒事時就會在劇本上寫寫畫畫,分析人物。
拋開性格不談,這位的專業素養還挺不錯的,否則也不會有那麼多人幫他。
隻不過雖然筆記做的很認真,但為啥演出來的角色都那麼同質化呢?
他算是張遠見過角色同質化最嚴重的演員之一了,演啥都是一副樣子。
其實張遠覺得,他這種情況就屬於是“油”。
老油條即是如此,表演中的每一個動作,表情,反應都形成了定式,演戲就是在套模板。
“霆鋒,你考慮考慮吧,很累的。”張衛劍笑著勸說道。
“我想自己試試。”謝公子依舊堅持。
不多久,他便綁好了威亞。
“來,先試一次。”導演王莖拉著喇叭大聲說道,操縱威亞的幾位執行做好了準備。
“走!”
呼!
伴隨著一聲令下,謝公子以一個極為漂亮的造型從屋頂飛身而下。
旋轉,跳躍,他閉著眼。
“1,2,3,4,5……”張遠默默數著。
在他數到16的時候,這位才最終落地。
也就是說,這位騰空得轉十幾圈!
“能成英皇一哥,倒也不完全是長輩餘蔭庇佑。”
“嗯,還挺帥氣。”範小胖雙手抱胸淡淡說道。
可她話音剛落,下一秒,轉了十幾圈的謝公子雙腳才著地,便一個沒站穩……
咕蹬!
這位規規矩矩的跪在了攝像機麵前。
給在攝像機旁的三人畢恭畢敬的磕了一個。
謝霆風:……
張遠:平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