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正便一紙訴狀,將對方告上了法院,還痛訴對方侵占自己的勞動成果。
這事放到後世看,那可是無比諷刺的,曾經的屠龍少年終成惡龍,他為了利益也乾了同樣的事。
“不不不,您放心,我們要聊的內容,與那部戲沒有任何關係。”張遠淡定的回複道。
“聽說,您和李導原本關係不錯?”
餘正麵色一僵。
“哈哈哈……”張遠輕笑道:“你是不是打算對他做些什麼?”
“你怎麼知道……”餘正剛開口,又立馬緊緊閉嘴,生怕對方是在套自己話。
“我自有我的消息渠道。”
餘正額頭的汗都下來了。
這位是在我家裝監控了還是怎麼滴了?
莫非是我申請的版權泄露了?
對對對,隻有這種可能……
張遠故意不知聲,就在那兒穩穩喝茶,讓對方自己腦補。
“您想做什麼?”餘編劇異常小心的問道。
“你離開李導後,加入現在這個劇組,對一切都滿意嗎?”張遠明知故問道。
怎麼可能滿意!
離開師傅前不寫我名字,離開師傅後還不寫我名字,那我TM不是白離開了!
現在《荊軻傳奇》這部劇還沒上,餘正都計劃好了,打算上了之後再去法院,以此官司,炒作自己這部新劇《煙花三月》。
論炒作,這位的確是高手,連自己都舍得下。
至少這部片子給他掛上了編劇的名字,炒作對自己的名氣有利。
“行啦,我也不和您打啞謎了。”張遠見時機差不多,對方的心態也徹底亂了,這才進入正題。
“我對您的作品頗為喜愛,也知道您都經曆了什麼。”
“但您可能也明白,編劇這活,在影視圈的地位有多低,基本人人都敢踩一腳。”
“導演,演員,投資人,製片人,誰放個屁都得兜著。”
餘正緊了緊桌麵之下的拳頭,他能不明白嘛。
“所以,要想不給人呼來喝去,就不能隻做編劇。”
餘正轉了轉眼珠子:“難道……”
“對,我覺得您很有潛力。”
“不如我們合作建立一家新公司,我出錢,你出力,大家一起做大做強,再創輝煌。”
“有了自己的公司,你就不光是編劇。”
“監製,製片,出品……你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
“彆人再也指揮不了你,隻有你能指揮彆人。”
張遠這餅畫的,都不是炊餅了,簡直就是醬香餅。
咕咚!
餘正咽了咽口水,對方這話全都說到了他的心坎裡!
他想要的,對方一字不差的全都提到了,簡直就像是自己肚子裡的蛔蟲。
那點小心思全都攤開了。
“你說的是投資公司還是……”
“影視製作公司。”張遠回道:“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們可以合作。”
“而且我這個人平時也忙,也不喜歡搞管理。”
“新公司一旦建立,我隻負責拉投資,拍攝,管理,都可以交給你。”
噔噔噔……餘正心臟直跳!
他最後一點顧慮也消除了。
他當然想要有自己的公司了,但就怕成為股東的打工人。
現在對方開出的條件幾乎滿足了自己的一切需求。
“您有那麼多錢……我不是懷疑你的意思,可一部電視劇少則大幾百萬,多則數千萬……”
張遠一抬手,打斷了他。
“錢的事,我來搞定,我會找來投資人的,不過你得公司股份上做出讓步。”
餘正:……
果然,是有條件的。
但能找到金主,他已經非常高興了。
“你可以先回去考慮一下,畢竟第一次見麵,談這麼大的事,的確有些太刺激了。”張遠很乾脆的站起身來,領著程好就往外走,將餘正一個人扔在包間裡獨自思考。
裝完逼就走,真刺激!
“你真的要與他和開公司?”程好眉頭緊鎖:“可我覺得,你好像不太喜歡他的樣子。”
張遠站定,從褲兜中掏出皮夾,又從皮夾中掏出一張紅彤彤的百元大鈔。
“好姐,你喜歡這玩意嗎?”
“喜歡啊?”程好在他麵前不用裝模作樣。
“這紙幣明明很臟,還不是人人都愛。”
“可你不喜歡他,合作起來不難受嗎?”程好還是不理解。
張遠笑著沒有回答。
餘正是個標準的小人。
但曆朝曆代,朝堂之上大多都是小人當道。
影視圈那就更彆提了。
就像《紅樓夢》中柳湘蓮對寶玉所說的:“你們東府裡除了那兩個石頭獅子乾淨,隻怕連貓兒狗兒都不乾淨。”
在娛樂圈找道德模範,那不和在茅坑找和氏璧一樣,勾欄裡找黃花大閨女一樣嘛。
娛樂圈內真正比較乾淨的,基本都與旁人格格不入,反倒顯得怪異。
而且,小人其實比君子更好用。
君子無欲,便無法拿捏。
“好姐,若這家公司開了,第一部戲就找你拍。”
“我可當真嘍。”程好笑著勾住了他的肩膀。
“肯定的,但女演員要上戲,是不是得和老板……啊。”
“我就是個可憐的小演員,你個大老板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嘍。”程好風情萬種的在他臉頰親了下。
“要不彆等辦公司了,現在就來吧……”
幾天後,張遠送走了前來探班的程好。
“少和劇組裡的女演員勾三搭四的,尤其是那些看著清純的狐狸精。”臨上飛機前,程好像賢妻般幫他整理了一下衣領,同時關照道。
嗯?
張遠邊走邊想,看著清純……總不能是元楸吧。
還能有誰?
她不提醒自己還真沒多想。
回到劇組後,剛好碰到星爺。
“張遠,你的狀態維持的真好。”
星爺見到他後,笑著拍了拍肩膀。
“好像比前些日子狀態更好了,更像毒狗。”
“眼圈也黑了,臉頰也癟了。”
“太棒了!”
“真敬業。”
張遠尬笑著應和道。
他現在這狀態的獲取方式和之前不太一樣。
之前主要靠抽煙,不睡覺和餓。
最近則主要靠每晚和程好對線。
總之,他快乾了,程好快漏了。
再不回家,他倆非得死一個不可。
坐在折凳上扶著腰,張遠心說。
“等我拍完戲,把身體調整回滿血狀態,再回帝都好好教訓她。”
他正進入賢者狀態,邊背台詞邊準備接下來的戲份時,卻有兩道身影來到了他的身旁。
一道粗粗的漢子聲在他耳旁響起。
“就是你,讓導演給我換紅內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