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完手中的煙,他將煙頭扔在地上,用皮鞋鞋底踩了踩,再撿起來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中,隨後起身。
可他才站起來,卻被身旁的黃聖衣一把拉住。
“彆過去,他正發脾氣呢。”
說到這裡,黃小姐滿臉無奈,同時,眉宇間透露著一絲根植於心底的不快。
張遠挑了挑眉,心中明了。
“看來這位才加入公司不就,便已經對星爺這位片場暴君的態度不滿了。”
“也是,黃聖衣本來也家庭殷實,從小被寵大的,卻被星爺天天罵的狗血淋頭,心生怨恨也情有可原。”
而且從麵相上來看,單看黃小姐眼眉這一塊,其實有點男相。
隻不過在《功夫》中,化妝師將其妝容設計的比較清純可人。
這種麵相在她年紀變大後更為明顯,麵部結構愈發“陽剛”。
“沒事,你彆擔心,我自有分寸。”
看著張遠“作死般”的在星爺氣頭上走上前去,黃小姐都在身後為他捏了一把汗。
此時,星爺站在幾位道具師麵前,身旁還有低著頭,像小學生一般老實站著的執行導演。
下一場戲,還是這個景,但是是倒拍。
拍攝的內容,是剛才那場的前置劇情。
為琛哥將星仔和肥仔兩人吊起後,意欲將兩人斬殺,卻意外發現了星仔的開鎖技能,從而為之後釋放火雲邪神埋下伏筆。
現在星爺手中正拿著條兩指粗的鐵鏈子,鏈子頭上還扣著個老沉老沉的生鐵鎖頭。
這玩意雖然是道具,但和那包“嬰孩牌”香煙一樣,一比一還原了當年那種老舊鎖頭。
這鎖加上鐵鏈子,足有十多斤重,掄臉上能把人砸暈。
剛才星爺趁著休息時間,檢查下一場道具時卻發現,這個鎖頭的鑰匙不知道被誰弄哪兒去了。
按設計,一會兒星爺會踩在一隻小凳子上,鏡頭不拍下半身,假裝他的雙手被鏈子給吊了起來,隨後一抖手便打開了鎖頭。
可現在沒有鑰匙,自己一會兒怎麼開鎖?
“星爺?”
“哎。”周星持隻是撇了眼,輕輕應了聲,便繼續開罵。
“要不讓我看看?”
張遠將手伸向那個鎖頭。
“喂,你就彆亂搞了,我正煩著呢……”
哢嚓!
鎖頭開了。
周星持:……
星爺瞪大了眼睛,看向張遠的右手。
隻見他的手掌不過在鎖頭上方輕輕晃過,鐵鎖便發出一聲脆響,應聲彈開。
“你……怎麼做到的?”星爺看看鎖,又看看他,再看看鎖,再看看他,來回好幾輪後,實在鬨不明白,隻得開口問道。
而張遠則將自己的右手食指與中指輕輕一撮,便從指縫中攆出了一根纖細的,小餐食鋪子中最為常見的黃色竹製牙簽。
隨後他輕輕一彈,這根牙簽便準確無誤的落在了他的雙唇之間,就這麼輕輕叼著。
“嗯?”星爺一臉驚色,隨後輕笑了起來。
叼牙簽?
一般人都認為,發哥在《英雄本色》中飾演的小馬哥叼牙簽實在是一代經典造型。
但其實,發哥叼的是火柴,根本不是牙簽。
星爺在自己的《一本漫畫闖天涯》中也惡搞過發哥的這個造型,口中咬著根火柴。
雖然不是火柴棍隻是牙簽,但星爺在張遠身上,好似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黃聖衣吃完盒飯,想剔牙。
“我牙簽呢?”
這牙簽就是在不知不覺中,從她那兒順來的。
就這種老式鐵鎖,張遠閉著眼睛都能捅開。
“你還會開鎖?”
“學過?”星爺非常好奇。
當然學過,並且,若按照輩分排的話,曾經的華夏賊王算我師爺。
的確,高手在民間,但開鎖這事實在不算是啥高大上的手藝。
也就星爺這人格外接地氣,而且好奇心很重。
“算學過吧。”在帝都時和草上飛學了一個多禮拜,再加上薅來的大量相關點數,他現在開個低等級保險箱都不在話下。
當然,銀行金庫那種就彆想了,莫說是他,草上飛都沒轍,隻能去請“乙炔熱切菩薩”才能頂事。
“有意思哦。”星爺笑著摸了摸下巴,又看了眼手中的鎖頭。
道具肯定是不能換的,畢竟他就愛死扣細節,決不能因為鑰匙丟失就用現代的鎖頭代替,他無法接受。
可一會兒拍攝的時候,他還得要開鎖,所以……
“這個簡單嗎?”
“簡單啊。”
“你能不能教教我?”
“沒問題。”
張遠取下牙簽,交到星爺手中。
“用手指感受牙簽端部碰到的阻力,然後輕輕調整方向,溫和發力……”
吧嗒!
張遠手指一抖,鎖就開了。
星爺看了看,謔,原來這麼簡單嘛。
於是便接過牙簽,上手實操。
然後……
哢嚓!
牙簽斷了……
張遠與星爺四目相對,說不出的尷尬。
星爺露出了標誌性的訕笑,隨後朝著副導招招手:“再幫我拿一根牙簽來。”
副導直接拿來一包,星爺瞪了他一眼。
拿這麼多。
什麼意思?
然後……
哢嚓。
哢嚓。
哢嚓。
哢嚓……
要不是最後鎖眼都被斷掉的牙簽給堵死了,星爺還不服氣的在那兒試呢。
氣氛更尷尬了。
“咳咳,要不還是算了吧。”星爺挽尊道。
“不過,一會兒還是沒法拍……哎?”
周星持說著,突然轉頭看向他。
“要不,一會兒你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