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宜的馬駒隻要幾千塊錢,一匹品相不佳的普通土馬也隻要幾萬塊。
可一旦開始講究品種,血統,品相,那價格便會打著轉的往上翻。
國產馬一般不會超過三萬。
可半血馬便要五六萬了。
若是阿拉伯馬和汗血馬,品相好的沒有幾十萬便下不來。
要是到了純血馬……所謂的純血馬,不是某種純血的馬匹,而是單獨一個馬種,是指三匹帶英祖公馬的直係後代。
其優秀種馬的一次配種費用就可達上百萬。
一匹頂級好馬的價格可不比頂級跑車便宜!
死了那匹黑馬品相尚可,若是活著,而且正值壯年,估計也就三到五萬左右。
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擺明了訛你來的,二十萬也不算多。
“李導,陳導,那咱們劇組之後的馬戲該怎麼辦呢?”張遠邊吃邊問道。
“不知道。”李慧珠腦中亂成了一團漿糊。
現在這種便宜的馬隊她可不敢用了。
正如張遠之前所說,當地的馬隊她也不敢用,怕再被坑。
此時,陳十三則用手肘推了推她,隨後低聲說道。
“哎,他問起這事,應該不會白問吧。”
“你的意思是?”
“還記得咱們劇組開拍前,那場景的問題不也是他搞定的。”
李慧珠這才想起,可剛想開口陳十三便攔住了她。
“這小子精著呢,哪兒有白乾活的,我先問問。”
陳十三轉過頭去,笑著問道。
“張遠,你有馬匹的門路嗎?”
“有是有的,但是,價格應當不便宜。”張遠實在的答道。
兩位導演臉色一冷,對視後,輕聲問道:“你要多少回扣?”
“什麼回扣?”張遠一愣,趕忙擺手:“你們想多了,我說的貴,不是我要回扣。”
“是馬匹的使用成本高。”
“若是兩位導演看得上的話,我能幫忙聯係。”
“不過……”
聽他話鋒一轉,兩位導演的眼神再次凝重了起來。
“我覺得七夜魔君這個角色其實還有更多戲份可挖。”
“哎!”陳十三鬆了口氣。
原來就這事,無非加點戲嘛。
對他這個編劇兼導演來說,那不信手拈來。
“這都好說,七夜這個人物,作寧采臣與小倩愛情故事中的反派和悲情人物,的確需要加強一下戲份!”
陳十三立馬冠冕堂皇的接話,當場同意。
“那行,我這就幫忙聯係。”
“等一下,你找來的馬,不會與這幫地頭蛇起衝突吧?”李慧珠擔憂道。
“應該不會……”
一天多的時間過後,十多輛白色卡車停在了劇組附近的空地上。
這些卡車的車鬥都焊著一層層,密密麻麻的欄杆,將車輛後部圍成了一個網籠。
每張網籠中分彆裝著一匹駿馬。
李導上前,都不用卸車,隻是拿眼一瞧,便能覺出,這些馬兒比之前那倒黴公司的馬匹要漂亮太多。
每一匹的毛發都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亮的像綢緞一樣。
“呦,張遠!”
“好久不見,你來啦!”
車上跳下為鐵塔般的高壯漢子,發出甕聲甕氣的笑聲,朝著張遠走了過來。
來者正是與張遠有過兩次合作,分彆在《倚天屠龍記》與《天龍八部》中扮演鶴筆翁與赫連鐵樹的晉鬆。
張遠為啥會找他呢。
有兩個原因。
一來,這位是雲南本地人,生在,長在昆明。
二來,這位的身份經曆也比較特殊。
在成為演員之前,他是省體工隊的馬術教練。
其實他本是現代五項的專業運動員,可發生了一次嚴重的馬術事故後,便隻能改行當教練了。
他運來的這些馬,便是省體工隊馬場的馬。
雖然拉來的都是候補馬匹,但好歹也是賽用好馬,自然比那野狐禪的租馬公司要靚麗的多。
從昆明到大理,這可是途經300多公裡特意運來的,成本高昂。
可再高,也比被人訛詐便宜!
況且誰也不敢保證,那流氓公司不會和其他公司串聯卷土重來,或者故意給劇組的後續馬匹使絆子。
但省體工隊的馬就不一樣了。
那可是有編製的馬。
人有編製,腰杆子都直三分,在相親市場上都更受歡迎。
馬也和人一樣,畢竟大家同屬牛馬……
這有編製的馬,一般人可不敢動。
動了,可是會有大麻煩的。
將來龍去脈,前因後果與兩位導演解釋了一番後,他倆對著晉鬆連連道謝。
晉鬆朝著張遠直使眼色。
能與兩位導演交好,作為演員的他當然求之不得。
“張遠,一會兒晚上來一趟我房間,你我和十三一塊,研究下劇本的事。”
與晉鬆交代完,組織人卸車後,李慧珠笑盈盈的拍著他的肩膀。
這位可比大胡子實誠多了,說話算數,馬匹一到,立馬兌現條件。
劇組的工作完成後,張遠回到酒店房間,打算洗漱一番後,再去李慧珠哪兒。
“我終於也混到能去女導演房間聊劇本的地步了……”
隻可惜,這女導演長的著實一般。
走進浴室,張遠剛脫下外套,卻渾身一緊。
“不對,剛才那桌上……”
他立馬從洗手間退了出來。
剛才回房後直接進的浴室,沒往屋子的深處走。
可餘光一瞟,他發現屋內好似多了些東西。
出來一看,果真如此!
鋪著雪白床單被褥的雙人床對麵,是一張深朱色的木質寫字台。
張遠經常在桌前對著劇本寫寫畫畫,所以上麵堆了不少紙筆,水杯之類的雜物。
可如今卻大為不同!
張遠悄悄走上前去,此時的桌麵上,堆放著一整塊筆記本電腦大小,一拳厚度,用舊報紙牢牢包裹著的長方形物體。
抬鼻子嗅了嗅,除了淡淡的油墨味外,沒有其他異味。
轉了轉眼珠子,仔細思考,張遠躡手躡腳的起開報紙邊角,露出其中貨物。
這一掀開,內裡便露出了一絲讓他無比熟悉的淺粉色。
“這是……”
他好似猜到了是什麼,隨後不再小心,轉而用力撕扯開包裝,將裡邊的東西完完全全的展露了出來。
這裡邊裝著的東西很簡單,很純粹。
純粹到了人見人愛的程度。
錢!
一遝遝的粉票子,整整齊齊的摞成了個四方形,此刻正安安靜靜的躺在他的桌麵上。
張遠抬手拿起一疊,用手指搓了搓。
“真的。”
“不是劇組的道具錢。”
帶著滿腹的疑惑,他大致清點了一遍。
一遝一萬,一共二十遝。
滿打滿算,整好二十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