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身陷連環計(2 / 2)

胸口再次鼓起,可卻已經不及原來,隻得七分。

“慢!”

“又怎麼了!”剛想動手,張遠卻再次喊停。

“腿抽筋了,我揉揉……”張遠自顧自的坐到一旁,揉起了小腿。

五分鐘後。

“來吧,這回可以了,準備完畢。”

吳驚再次提氣。

正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與黃巨龍戰鬥本就消耗了不少體能,再加上被張遠三番五次的消磨,此時的吳驚再次提氣,就算拉滿也隻剩五分,與龍哥戰鬥前的狀態相比,相去甚遠。

“呀!”

這回張遠連準備都沒說,抬手就打。

吳驚措手不及,趕忙招架!

呼!

棍子蹭著京哥的右邊臉頰過去,他趕忙一聳肩,頂開這一擊。

“果然如龍哥所說,他的右眼視力有問題。”

吳驚在拍攝《小李飛刀》時,右眼被道具炸傷,視網膜進行過修補手術,留有後遺症。

“啊!”

下一刻,張遠右手一抬,利用杠杆原理,將棍頭壓低,杵在了京哥的左腿膝蓋上,對方立馬吃痛,冷汗直流。

這也是他的舊傷,而且傷口所在的迎麵骨,剛才還被龍哥用力拍了一棍。

張遠這一下,便是傷上加傷。

進一,退二。

當當當……幾聲爆響。

啪!

很快啊!

吳驚上來就是一個左正蹬,一個右鞭腿,一個左刺拳。

張遠全防出去了。

因為左腿被多次擊中,吳驚的步伐已然淩亂,很容易被看出破綻。

且張遠的少林陰陽棍攻守兼備,單論防守,他並不吃虧。

在防守的間隙,他還著重進攻對方的幾大軟肋,左腿,腰部和右眼,招招狠辣,不遺餘力。

吳驚心中叫苦連連。

但他到底是冠軍的底子,一咬牙一發狠,提起勁道拉起速度,要以強橫的攻擊將張遠一舉壓垮。

馬玉陳和元樺兩人見到熱鬨,便也湊了過來。

“張遠怎麼進步了那麼多!”老馬雙目怔怔,難以置信。

“這才幾個月時間,他已經從初學者,進化到能夠與吳驚對練的程度了?”

“我沒看錯吧,難道我神經了?”老馬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再仔細看看啦。”元樺在旁笑道:“這小子耍了滑頭的。”

“他打不過京仔的,若要公平且全力對打,他連一成勝算都沒有,不用十招就會落敗。”

元樺到底是老江湖,一眼就看穿了張遠的把戲。

“謔,吳驚認真了!”

“哎呀……”馬玉陳歎了口氣:“一旦認真,實力差距擺在那裡,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小花招都是無效的。”

馬玉陳眯起眼睛,像是不忍看張遠落敗。

“彆著急,我看未必哦。”但元樺卻在此時給出了反對意見。

“您不是說張遠撐不過十招嘛,現在……”

“你沒看明白,他的小花招還沒用完呢。”元樺輕笑道。

正如他倆所看到的,吳驚陡然發力,攻勢如風,步法如電,性情如火,棍落如林。

張遠連抽空反擊的機會都沒有,隻得任由雨點般的攻擊打在棍上,雙手已然被這強橫的力道震麻。

可就在他即將失手之時,對麵的吳驚忽覺頭腦發脹,眼前發黑,胃口裡一陣陣的泛起了惡心。

不光如此!

那口強行提起的丹田氣瞬間消散不說,胸口如有被烈焰炙烤,火辣辣的一片。

每呼吸一口,吳驚都會發出破損的老舊鼓風機般的深沉噪音。

俗話說,喘如牛,汗如油,這都是人之將死時才會出現的症狀。

如今在吳驚身上卻一一呈現。

吳驚單手拄著棍,當拐杖使,這才勉強穩住身形。

可張遠哪兒會任由此番良機逝去,抬手便朝對方的腰部擊去。

砰!

一聲悶響發出。

可棍子卻沒有擊中目標。

張遠雙手用力,棍子難動分毫。

抬頭一瞧,這才發現,原是被人給握住了。

隻見兩人中間多出了一道人影,一手握住張遠的棍子,一手拖住即將倒地的吳驚。

不是包租公……不對,元樺又能是誰!

“行啦,看在我的麵子上,算你們兩個平手,好不好。”

“前輩謬讚,我是自然不如京哥的。”張遠趕忙收勢。

“彆得了便宜還賣乖啦。”元樺笑著指了指他,眼中沒有絲毫責怪之色。

隨後他和張遠一起,將滿眼金星的戰狼給扶到了一旁的台階上休息。

“我,我剛才怎麼了?”

半晌,吳驚才緩過神來,額頭上虛汗不斷。

“傻子,以後打架多用用腦子,彆以為自己練過就無敵了。”元樺抬手就是一個腦瓜崩。

“我怎麼暈了?”

“還怎麼暈了?”元樺氣笑道:“你忘了這兒是哪裡嗎?”

“平時拍打戲都喘成那樣,剛才連續幾場打的那麼激烈……”

“你高反了知不知道!”

“啊?”吳驚依舊懵懵的,他的確覺得自己剛才已經神遊天外,差點掛掉。

對啊,之前和張遠拍完打戲,我又咳又喘,半天才緩過來。

這小子算計我!

吳驚著角色本來打戲就多,剛忙完一天,又和龍哥激情對線,待到和張遠交手時……

見吳驚臉色大變,元樺才繼續說道。

“剛才要是古代那種簽生死狀真正較量,你現在已經死了!”

“我被陰了,不算!”

啪!

“哎呦。”

又是一記腦瓜崩,元樺和吳驚可是老相識了,氣不打一處來。

“開打前人家就把你算死了。”

“而且我都看在眼裡,是你非上趕著要和人家比試的,你還有臉喊冤。”

吳驚老臉一紅,麵子上過不去。

此刻,元樺望向天空,幽幽的說道。

“我剛從馬玉陳那兒知道,去年年中,他第一次見到張遠的時候,對方還隻會使自然門的基礎步法。”

“此外,不會任何招式。”

“那又……”吳驚剛想反駁,隨後瞪大眼睛,猛的抬起腦袋。

“沒錯,他在不到一年的時間內,從剛入門的程度,練到了現在這個水平。”

“我看,天賦怕是不在你之下哦。”

吳驚就這麼直呆呆的發愣,半天沒言語。

不到一年!

就練成這樣!

若是再給他三五年,那我……

吳驚咽了咽口水,心中如有悶雷轟頂。

“而且他還留著仁義呢,你沒覺得,他老打你幾個有舊傷的部位嗎?”

“啊!”吳驚這才反應過來,稍加回憶,果然如此。

“可他明顯沒用全力,收著手,怕真傷著你。”

“他真下黑手,你剛才得養半個月才能完全康複。”說道此處,元樺微笑點頭。

心說張遠這小子奇奇怪怪的,明明算計人很不講武德,但打起來不下死手,又挺有武德。

“我看你倆都不錯。”元樺說完,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後便自顧自的離去。

吳驚又坐了很久。

一陣四月的涼風打在他的腦門,也打在他的心頭。

他麵對張遠時最後的驕傲,功夫。

這堵原本牢不可破的城牆,好似也出現了裂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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