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一個時代結束了(1 / 2)

“什麼?”

王非小聲嘟嘟囔囔,徐帆和林叢兩人壓根沒聽清她說了些什麼。

而一旁的張遠卻如遭雷擊。

愣了有三四秒,他趕緊從褲兜裡掏出手機,點亮屏幕後往右上角一看。

【4·1】

今年,是2003年。

今天,是四月一日。

張遠歎了口氣,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很多人認為,香江歌壇的黃金年代,埋葬於2003年。

因為這一年的四月一日,張國榮從東方文化酒店二十四樓的健身中心一躍而下。

在此之前,他已經飽受抑鬱症折磨長達20年之久。

同時,因為常年工作繁忙,飲食不規律,造成了嚴重的胃酸反流,讓其嗓音遭到破壞。

對一位歌手來說,嗓子受傷是何等打擊,世人皆知。

正如《霸王彆姬》中,段小樓對程蝶衣的判詞。

“你還真是不瘋魔不成活呀。”

他瘋魔了,活在了歌迷和影迷的心中。

同一年,年末,跨年鐘聲即將敲響前,梅豔芳在醫院病逝。

香江歌壇的黃金時代早已死去,隻不過到了03年這兩位巨匠去世時,才被一同埋葬。

“你到底說什麼呢?”徐帆把耳朵湊到王非嘴前,仔細聽聞。

“國榮,死了。”

“國榮是誰?”徐帆轉頭望向林叢和張遠,一時間還未反應過來。

“我想,應該是張國榮吧。”張遠閉上眼睛,沉沉說道。

“啊!”徐帆和林叢兩人聽到這個名字後,皆是臉色煞白!

與一般的香江演員不同,張國榮因為一部《霸王彆姬》,與帝都影視圈結下了不解之緣。

帝圈提起港圈來,大多時候都是嗤之以鼻,甚至有不少“南蠻子”,“港巴子”之類的蔑稱。

但一起張國榮,帝都影視圈這些位便沒有不挑大拇哥的。

為什麼?

人家的實力和專業態度擺在那裡呢。

一個程蝶衣,把戲子這個角色給演到頭了,再無人可超越。

《霸王彆姬》這麼多年,隻有質疑陳凱鴿的,沒有質疑張國榮的。

哪怕是葛優這般天賦“絕頂”的演員,也對張國榮讚不絕口。

“我是假四爺,他是真女人。”當時的葛大爺如此評價道,並表示自己差點接不住張國榮的戲。

“不,不,不,不會吧……”徐帆捂著胸口,牙齒打顫,說話都不利索了。

“今天是愚人節,可不敢開這種玩笑!”

王非耷拉著腦袋,雙目無神,任由眼淚肆意流淌。

“說好等我練出來後,再一起打牌的……”

沒有崩潰大哭,沒有聲嘶力竭,王非隻是喃喃自語,無聲抽泣。

就像追悼會上,那些拍著棺材板大哭大囔的家夥,同樣會在幾小時後的聚餐上對酒當歌。

那都是在演戲。

真正的傷心欲絕,總是無聲無言的,除了徒留空洞的內心外,隻有無限的麻木。

“哎……”張遠重重的出了口氣,隨後一把扛起像具腐身般糊在地板上的王非。

天後一動不動,娃娃版隨意擺弄,任由他將自己放到一旁的沙發上。

徐帆和林叢兩人也在這巨大的衝擊前慌了神,半晌都沒緩過神來。

“非,你彆傷心……其實我也難受。”徐帆本想勸幾句,可說著說著,自己反倒哭了起來。

林叢也坐在倆人身旁默默無言。

這幫老娘們就沒一個頂事的……張遠搖搖頭,也無法過多指責幾人。

畢竟他早就知道此事,卻仍受到了不小的心理衝擊,更何況這幾位完全沒有心理準備。

喪鐘如潮,一舉摧毀了他們的心理防線。

他轉頭奔向廚房,找了些人參,芡實,枸杞,百合,桂圓,酸棗,又從櫃子裡翻出一隻砂鍋。

倒水熬煮,大火將一鍋煮成三小碗的樣子,便倒出裝好,一道簡易的安神湯完成,給三人端了上去。

“喝點,補補氣,再做打算。”

這算是自然門養生的方子,他簡化了一下。

三人道謝後,喝了大半,沒興致,食之無味。

也不知是安神湯真的有效,還是時間到了,傷痛便會自然療愈。

一個多小時後,王非的身子逐漸“支棱”起來,不似之前那般癱軟。

“我要去香江,現在就去。”

天後的眼神變得堅定,毅然決然。

“非姐,伱先聯係家人交代行程,我們幫你訂機票,整理行李。”

“對對對,按張遠說的來。”徐帆立馬應和到。

幾人思緒都亂著呢,好容易有個能主事的,自然聽從。

女人的行李,張遠自然不便過手,任由徐帆去操辦,胡亂抓了幾件深色的外套塞進行李箱,畢竟是出席喪事,得端莊肅穆。

王非給前夫和家人打著電話。

而林叢則慌忙的打電話去航空公司訂票。

“非,今晚的機票訂光了!”一同操持後,林叢憂心的喊道:“今天是愚人節,節假日本來票就難買,去港島購物的人又多。”

“那怎麼辦呀?”

“要不明後天的……”

林叢還未說完,張遠便抿著嘴上前。

“訂票這事交給我吧。”

不等他們反應,張遠便麵色嚴肅的掏出手機,撥給了國航老總宋建國。

“宋總。”

“你好啊,上次幫到你了嗎?”宋建國對他非常客氣,畢竟張遠是拯救了他職業生涯的人。

“您可幫了大忙,太感謝了。”

“我倆之間不用言謝。”

“就是不好意思,又有事要找您幫忙。”

“但說無妨。”

“我想要張去香江的機票。”

“嗨,就這事你還用提前打給我,直接來機場不就得了。”宋建國還以為是啥大事呢。

訂票這種小事找他這個國航老總,豈不是殺雞用屠龍刀。

“不是我要機票,是王非。”

“哪個王非?”

總不能是戴安娜……張遠搖搖頭,和謙哥待久了,他說話時都老想翻包袱。

“唱歌的那個王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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