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房子空房多的是,張導,你和張遠兩人就住下吧,也好讓我儘地主之誼。”
王非轉了轉眼珠子,找出了個自認為合理的借口。
“不合適吧?”張遠趕忙回道。
“哎,都是朋友,當然合適啦。”梁隆這會兒趕緊搭茬。
王非在一旁玩命點頭,這男友算是找對了,幫著我說話。
“那張導,我們……”
張遠演的起勁,和大胡子兩人三推四阻,就像春節時拒絕紅包那樣,愣了打了好幾輪太極才“勉強”答應下來。
當然,這一切本就在張遠的計劃呢。
就算王非不留他們,他也會找機會改天繼續牌局。
回房前和大胡子商量了一會兒,這才在安然睡去。
要說張遠的牌技真那麼高超嗎?
那得分跟誰比。
與王非這個娛樂圈出名的臭牌簍子比,張遠至少高出三四層樓。
但今天能贏成那樣,可不光是牌技的原因。
王非以為,這場牌局是公平的。
二對二,她和梁隆一幫,張遠和張大胡子一派。
但其實,梁隆也是張遠的人。
這位大哥為啥幫著他呢?
首先,之前的飯局上,眾多歌壇大腕,就他名氣最小。
可張遠偏偏對他格外關注,並反複表示自己喜歡他的音樂。
他沒瞎說,《仙兒》,《我要開花》,《命運》,《瘋狂的外星人》……這些歌他的確中意,畢竟沒點大病誰聽《二手玫瑰》啊。
隻不過這些歌現在還未問世,梁隆的藝術形式也很少有人能欣賞。
偶爾碰到一個,便覺得自己遇到了知己。
另一方麵,王非天天拉著他打牌,哪怕擅長熬夜的梁隆也有點受不了。
張遠向他保證能讓天後過足癮,好好歇上一陣。
如此,他才同意幫忙。
所以打從一開始,這場牌局便是一邊倒的情況。
就像王非那準嶽父謝賢在《少林足球》中所說的一樣。
“裁判、球證、旁證、主辦、協辦所有單位都是我的人,你怎麼跟我玩?”
不過,張遠來的目的可不是為了贏錢。
今日大勝,隻是他計劃的第一部分。
轉天,張遠本打算睡到中午,養足精神。
沒想到早晨**點,王非便“踢踏”著拖鞋前來叫門了。
這位的癮實在太大。
讓五星酒店送了全套早餐,還沒等幾人吃完,便被天後拉到了牌桌旁。
“今天我要翻本!”天後挽起袖子,雙眼直放精光,跟得了甲亢似得。
如今的她,胸前掛了塊不知哪兒求來的佛牌。
右手纏著串天珠。
左手把著掛十字架。
麵前的保溫杯上還貼著張求財的符篆。
天後為了贏牌,都他娘的信雜了。
張遠依舊擺出昨日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同時小心翼翼的朝著梁隆和大胡子使了個眼色。
牌局再開!
但今天的張遠,並未複製昨日的大獲全勝。
“胡了!”第一把,王非便胡了牌。
“上帝,佛祖,三清,媽祖保佑我!”
“你唱呀,你昨天不是唱的挺好嗎?”
“今天怎麼不唱啦,噗!”王非笑著挑釁到,臨了還吐著舌頭做了個鬼臉。
“哼,不過第一局罷了。”張遠略微收斂得意之色,口吐電影反派常說的台詞。
第二把,張遠胡了。
第三把,梁隆胡了。
第四把,王非胡了。
與昨天的一邊倒相比,今天的牌局變得有來有回,王非從輸多勝少,變的從張遠手中贏回了三成現金。
“這不可能!”
又打到半夜,在王非的一把自摸清一色後,張遠憤憤起身。
昨日自信滿滿的神色悄然消逝,此刻的他眼中多了幾絲不甘和懊惱。
王非勾著梁隆的胳膊,斜眼笑道:“你看,你看,他急了。”
“年輕人,我在麻將界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修煉出的毅力可不是你能比的。”王非起身,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
“厚積薄發,懂不懂?”
“哼,隻不過今天運氣站在了你這邊,算不得什麼。”張遠像是在為自己的失利找借口。
“你這麼說我可不同意,那這樣,今天就算平局,明天再來!”天後不依不饒。
“不行,劇組還有很多事呢,張導,我們回吧。”
“哎,張遠,劇組的事能有和你菲姐打麻將重要?”梁隆趕忙幫腔。
而後大胡子和梁隆兩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順利再次留宿。
第三日早晨,王奶奶起的更早了,七點出頭便跟催命似的,瘋狂敲門。
“張遠,你彆躲在裡麵不出聲。”
“我知道你在房間裡。”
“你有本事贏牌,怎麼沒本事開門呀。”
“你有本事開門呀,開門開門開門。”
“張遠你快開門……”
張遠腦瓜子嗡嗡的,來到了牌桌前。
大胡子喝著濃茶,梁隆嘴邊叼著半個包子,邊吃邊睡。
“昨天我複盤了一晚,已經發現了你的破綻。”整張桌子上,就天後一人氣勢正濃,獨自美麗。
皮膚真好,連續熬夜都不爆痘……張遠心說,也就計春華老師的皮膚底子能和這位一較高下。
沒個好身體還當不了天後呢。
“今天,我就讓你這個皮條胡同小雀聖知道知道,誰是東直門麻雀天後!”
他倆就沒一個出二環的。
王非的雙眼紅的像隻兔子,顯然也熬得夠嗆。
但被張遠激起的強烈勝負欲讓其精神抖擻,誓不罷休。
特彆是昨天牌局變得有來有回後,她確信,自己進步了!
“我定是突破了多年以來的實力瓶頸,才能與這位強敵平分秋色。”
她是這麼想的。
其實王奶奶的牌技就是個紅酒醒酒器,那瓶頸低的都快埋膀胱裡了。
昨天張遠給她喂了無數次牌,這才達成了不分高下的局麵。
“好啊,那我就見識見識。”張遠再次演技爆發,換上那副自信滿滿的神色。
他脖子右擰,活動了一下頸椎。
好嘞,差不多該收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