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後,演員和工作人員陸續出院,回到了片場。
起初,大家就連互相打招呼時都有些尷尬。
畢竟那晚都成了噴射戰士,那畫麵著實難以忘懷。
可漸漸地,大家就緩過勁來。
畢竟那晚都成了噴射戰士,誰也彆嫌棄誰。
甚至還攀比了起來。
“晉鬆,還得是你,這個子可不是白長的,那天就數你聲最大。”
“龍哥說什麼呢,小弟怎麼能跟你比,伱一努勁,滋出好幾米遠,我甘拜下風。”
“不不不,還得是修大哥,見沒位置,一抬腳竟然上樹了,空中飛翔我還是頭一回見……”
男人奇怪的攀比心。
“啊啊啊……”
回到劇組的張遠,發現劉茜茜正抓狂的看向自己的飯盒。
經過劇組食物中毒事件,劉曉麗對她的餐食愈發嚴格,壓根不讓吃劇組的飯了。
“張遠,我好慘啊!”
“至少那晚你沒事。”
想到那遍地穢的場麵,茜茜板著臉點了點頭。
“我聽說好幾個攝像大哥都拉暈了,倒在自己的屎上。”茜茜突然賊兮兮的湊近說道。
“的確有。”
“如果是我,那我寧願死掉不活了。”茜茜抱著肩膀抖了抖,光是想想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你個老把馬糞味當大自然風味的人還有資格說這話?
張遠搖搖頭:“不至於,跌糞缸裡的都好好活著呢。”
“什麼?”
“張遠!”
兩人剛聊到這裡,身後便傳來了一道粗獷的中年男聲。
“張導您來啦。”
回頭一看,是大胡子。
“呃嗬!”大胡子握拳放在嘴前,咳嗽了一聲掩飾尷尬。
“我找你有事,來一下。”
兩人找了個僻靜處,坐下談話。
“那天晚上……”大胡子先開口。
“什麼都沒發生,我背著您上了救護車,去醫院治療。”
“對對對。”大胡子趕忙應答,心說這小子有眼力見,我果然沒看錯他。
但大胡子畢竟是中年人,不是初出茅廬的大學生,不會堅持友誼,信任等看起來虛無縹緲的東西。
他可是個非常實際的人,很清楚想要封口,就得花錢。
“我聽說劇組群演的盒飯都是你的公司在承包?”大胡子主動說起這事。
“對的,一點小生意,全都仰仗您的照拂。”
大胡子擺擺手:“不用客氣,我想把主演和工作人員的餐食也交給你做,能辦好嗎?”
“啊?”張遠此刻演技爆發,開始飆戲,做驚訝狀:“這些盒飯不是有餐飲公司承包了嗎?”
大胡子觀察了會兒,覺得張遠好像真不知道。
“之前的公司劇組不用了。”
“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嗎?”
張遠突然低頭憨笑道:“聽其他人說起過,不知真假。”
“和你我也不賣關子了,之前這事就是盒飯的問題,用了便宜的病豬肉。”
張紀忠說到此處,緊緊的握起了自己的拳頭。
那天,他一看到報紙上所寫的內容,氣的差點沒當場撅過去。
助理給他揉了半天後背,人中都快掐破了,這才緩過來。
他知道盒飯有問題,但沒想到,投資人的好狗馬鵬才是誘因!
把這貨喊來當場對峙,連蒙帶騙,馬鵬拖著病體,扛不住壓力,很輕易的就招了。
還把自己總共收了多少錢都給吐露了出來。
“張導,我一分錢都沒花,不敢。”
“我們家祖祖輩輩都是農民,窮怕了……”
大胡子當即找人把這位爆錘了一頓。
馬鵬食物中毒還沒好,又渾身軟組織挫傷躺回了病床上。
大胡子越想越氣,把馬鵬吐出來的十來萬塊錢揣到了自己口袋裡……
這樣心情就好多了。
他氣的不光是給劇組造成這麼大的醜聞,還有那晚“危急時刻”,這貨不光不“讓位”,竟然還關上門!
就像張遠當時說的。
“他眼裡還有沒有領導!”
張遠當時給這位穿的小鞋,深深的烙印在了大胡子的心中。
要不是身體沒恢複,他都想起身踹馬鵬幾腳。
不過單單是撈錢,甚至不讓廁所,都不致命。
哪怕造成劇組食物中毒,都有挽回的餘地。
可怕的是,這事登報了,而且成了頭版頭條!
那作為製片人的大胡子就不能低調處理了。
剛好,這麼大一隻替罪羊……他本身也有罪,身份又足夠高,是劇組副導。
拿來頂媒體和投資人的雷,剛剛好。
就像地方上出事,為啥進去的老是副職,其實和這兒是一回事。
地位夠,關係不夠,用來祭天正合適。
不過,大胡子對雜誌如何獲得詳細信息一事,始終抱有懷疑。
他首先想到的,便是張遠!
馬鵬天天針對他,經過調查,還發現兩人在盒飯生意上有過節。
大胡子立馬命人調查,起初甚至懷疑是不是張遠投毒。
手下人回報,查到了盒飯菜肉的進貨單,純粹是小館子貪便宜,壓成本造成的。
而後又找人和張遠手下那幾個廚子套近乎。
張遠為啥讓他們閉口不談,就是猜到了這一步。
大胡子依舊沒發現啥問題。
他回想起來,馬鵬雖然針對張遠,但這年輕演員好似從未抱怨過對方,也並未在劇組出現過仇恨言論。
張紀中琢磨一番後,一拍巴掌!
“嗨,不就是個剛20來歲的孩子嘛。”
“他能有什麼壞心眼!”
“隻在幾個劇組演過配角,到現在滿打滿算,出道也就一年左右,在演藝圈又沒有根基。”
“他哪有能力和媒體串通曝光嗎。”
大胡子很自信的排除了正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