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欺負您這個50多歲的老同誌,”
“這好嗎?”
“這不好!”
大胡子臉都綠了,也不知是憋的還是氣的。
“張導,隻能去外麵了!”
張遠背著他來到廁所後麵的荒草地。
大老爺們,情況危急,就地解決唄。
把他放地下,彆看在外人五人六,真到這時候也急的跟孫子似得。
解腰帶脫褲子,一氣嗬成,和女演員深夜聊戲時手都沒這麼快過。
張遠任務完成,這就打算離開。
但在此時,聽到身後一陣怪叫。
“哎呀臥槽!!!”
才剛蹲下的大胡子又竄了起來,那叫一個高,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練過輕功呢。
“有,有,有蜈蚣!”
張遠低頭一看,可不隻是蜈蚣,啥蟲子都有。
這兒是桃花島上很常見的待開發地區,沒有人氣的地方,蛇蟲鼠蟻四處為家。
要是咬上不該咬的位置……張遠想想都覺得疼。
他一望兩望,來了辦法。
華夏曆史上下五千年,對食物的向往,對土地的癡迷,深深的烙印在我們的每一滴血液當中。
不少老太太老爺子,就算跟著孩子移民海外,有了自家院子和草坪。
那老外全種上鮮花果樹,可他們卻依舊開墾播種,非得種植白菜辣椒,支上木架讓葡萄,絲瓜自由生長。
是不及老外會享受,會欣賞。
但其質樸和節儉,能給人一種滿滿的安心感。
桃花島也是一樣,未種上花草,形成景區的荒地,大多被管理人員或者附近鄉民開了菜地。
而種菜,便需要肥料。
鄉民們本就收入不高,在肥料上當然是怎麼節儉怎麼來。
呐,公廁就在旁邊,每天都有大量好肥料。
還真彆嫌臟,人肥和羊肥,牛肥,馬肥一樣,都能用。
隻不過糞肥需要經過發酵腐熟,才能正式澆灌。
一般農民會準備一個超大號水缸,把肥料放入其中,再加上淘米水,黃豆水等物料,缸口壓上木板遮蓋。
這算是土製的液態發酵法,粗糙,但有效。
張遠一眼就看到了十幾米外的一口茶色大水缸。
“張導,快來!”
拉著來到水缸旁,張遠從地上撿起一隻四齒釘耙,應該是農民鬆土用的。
抬起來一用力,將水缸上的木板和壓著的石塊挑開。
霎時間,一股濃濃的腐臭味直衝鼻腔,差點給張遠頂一個趔趄。
大胡子也覺得難聞,可如今哪兒還管的上這些。
張遠雙臂用力,把張大胡子托上水缸頂部,讓其扶著缸沿,當馬桶使。
“我,我要往下掉。”
缸沿光滑,的確不穩。
張遠趕緊舉起釘耙,自己拽著一頭,讓大胡子拽著另一頭,保持穩定。
噗呲呲,噗呲呲……
他儘可能離得遠些,氣味還好,反正再大也沒這發酵的肥料大。
就是聲音有些震耳欲聾。
聽力經過強化的他尤其折磨。
不過現在的桃花島四處都是這動靜,河對岸的居民沒準以為他們在慶祝大事,集體放炮呢。
張遠捏著鼻子,也不知堅持了多久。
反正得有十五分鐘往上。
他心想,這點時間,氣球都漏光了吧。
可見問題的嚴重性。
“哎呦,哎呦。”
大胡子不斷呻吟著,聲音漸弱,最終連喊的力氣都沒了。
“張導,張導,你還好嗎?”張遠聽不到對方的聲響,趕忙確認。
就在此時,他隻覺得手上一輕!
“壞了!”
張遠趕忙回過頭去,卻已不見對方蹤影。
月色下,水缸中悶悶的傳出動靜。
“張遠,救……咕嚕嚕……”
他一拍大腿。
怎麼誰都要我救呢!
我都快成片場呼保義了!
可此事不同他事,不救不行啊。
再晚一會,大胡子都容易吃飽嘍。
“完啦,張導掉糞缸啦!”
“彆喊……”水缸中再次傳來一道微弱的聲響。
這時候還得是他,腦子快,手也快!
想起剛才壓在水缸上的那塊大石頭,張遠趕忙彎腰,將其抱起。
這石頭足有籃球大小,估摸著得有二十來公斤沉。
張遠後退幾步,悠起胳膊,來回使勁。
“1,2,3……走你!”
哐當一聲脆響,水缸立時破開一個大洞,一個“小泥人”伴隨著其他汙濁,一塊被衝了出來。
《屎記·張遠傳》
遠持石擊甕破之,屎迸,張得活。
……
菜地附近必有水源。
很幸運,張遠才走了沒幾步,便發現了給菜地澆水用的龍頭和膠皮管子。
“張導,您忍住啊!”
現在是二三月份,正冷的時候。
張遠擰開水龍頭,朝著大胡子身上滋去,給對方凍的一激靈!
但也隻能忍住。
冷點總比糊一臉強。
來來回回衝了十多分鐘。
一乾二淨是做不到的,但至少看著問題不大。
“張遠……”張大胡子腳步虛浮,整個人有氣無力。
趕緊給他遞過一根釘耙,當拐杖使。
這會兒他打死也不會再背著對方了。
“張導,你……”張遠麵色尷尬的開口道。
“我知道,今天這事彆外傳。”
“不是,張導……”
“你表現很好,幫了我大忙。”
“您聽我說……”
“之後我會酬謝你的,無需多言。”
張遠撓撓頭:“其實我隻是想說。”
“您胡子上掛著一條蛆。”
張大胡子頓時愣神,然後……
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