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是想,就算陳縣令能將食人的花豹儘快捕捉完,期間也定是不免又有人遇難。”張愷見李術聞言並無反應,又道,“尤其是獨自生活在郊外的人,更是容易成為被花豹獵食的目標了。”
此言一出,方才屋內好不容易緩和下來的氣氛此時又緊張起來。
“……”李術沉默良久沒有說話。
張愷見李術深色晦暗不明,正當他猶豫該不該再繼續說下去時終於聽見李術道:“她是不是已經出發快要到長水縣了?”
張愷鬆了口氣,知道自己這次算是賭對了。
他連忙道:“今日阿紆姑娘身體不適,屬下便留了阿紆姑娘仍住在客棧內並派人在那裡看著她,打算明日再送她回去。”
“想不到送個人回去還能耽擱那麼久。”李術雖是如此說但言語間並無責備之意,也並沒有追究下去。
“罷了,備車孤去看看她。”李術恍若無事般淡淡道,“怎麼說也是從府裡出去的人,免得在半路上病倒了被人抓住把柄說孤苛責下人。”
張愷雖然早就猜著會有這麼一出,但聽見這話從李術嘴裡說出來心裡還是不免一驚。對李術來說這大概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
去客棧的馬車很快就備好了,李術先行走在前麵,張愷在後麵跟著。
正當他們走到門口時張愷感覺到自己的袖子被人從後麵輕輕拉了一下,他回頭一看,是州牧府內派去國師身邊伺候的侍女。
“張大人,國師大人方才離開府裡了。”
“我知道了。”張愷並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國師沒事就出門,光是今天侍女們就來回稟了三次。
然而侍女並沒有離開,她一臉為難的說:“可是國師大人之前問了奴婢可知道昨日被趕出府的姑娘去了哪裡?”
張愷聽見心中疑惑,隻覺得這不是什麼好事:“你和他說了嗎?”
侍女搖搖頭:“奴婢並不知道那位姑娘去了哪裡,國師大人聽了之後也沒說什麼,之後便出門了。不過不知道國師大人有沒有問其他人。”
此時李術已經登上了馬車,張愷隻好跟上去不再問此事,隻希望這件事彆像他想的那樣向最壞的方向發展。
——
阿紆和金兒待在客棧的房間裡大眼瞪小眼的待了一個下午。
起初金兒還嘰嘰喳喳的和她說她家姑娘昨天擔心了一個晚上,沒想到今天早上張大人便去向她家姑娘要人,她家姑娘知道了後才安心了一些。
阿紆自是知道芍藥是真的打心底裡擔心她,她在心裡默默的感激芍藥,隻是眼下就算能多拖一日回去又能怎樣呢?該來的分彆還是要來。
阿紆看著金兒沒心沒肺的樣子,隻能微笑應和她。
金兒今年不過十六的年歲,比阿紆還小上兩歲,正是閒不住的年紀。她陪著阿紆悶在屋裡也覺得無聊,隻是來的路上張大人特意吩咐過她,要好好的和阿紆姑娘待在房間裡哪裡都不能去,尤其是要寸步不離的跟著阿紆姑娘——就算是去茅房也一樣!
金兒起初還不知道為何張大人要這樣說,然而事情真的像張大人說的那般,阿紆姑娘光是下午就去了三四次茅房。
“其實你不用跟著我的。”阿紆有些無奈。
“不行!”金兒抱著飛飛跟在阿紆身後,張大人說看住這條狗就等於看住了阿紆姑娘,“張大人吩咐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