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男的話雖然沒有說完,但想表達的意思已經格外清楚了,無非是說曆飛花沒眼光,所以才找了我這個連正經工作都沒有的人。
現場的氣氛本來還挺好的,曆方國等人還交談甚歡,可隨著眼鏡男這句話說出口,周圍的笑聲逐漸消失,所有人都盯著眼鏡男,表情也不儘相同。
“哥,我們回座位吧。”那個叫敏敏的女孩見氣氛不對,臉色忽然一緊,忙不迭拽了一下眼鏡男,說話的時候還不停地使眼色。
眼鏡男似乎也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些不妥,扶著眼鏡掩飾著尷尬,一邊賠笑道:“表妹,我的話太多了,其實表妹夫挺好的,相信你跟他在一起會幸福美滿的。”
說話間,眼鏡男就準備逃離此地。
“等等!”曆飛花忽然從凳子上站了起來,臉上的笑容早已被淡淡的怒火衝散,眸子也變得淩厲許多,冰冷地注視著眼鏡男說:“你剛才說的那些話到底想表達什麼?你是看不起莫凡嗎?”
曆飛花的暴脾氣又上來了,現場的氣氛也隨著曆飛花的情緒變化而變得複雜起來,我看到這一幕,便笑嗬嗬地打圓場:“飛花,你表哥也不是故意的,就當是開了個玩笑吧。”
敏敏急忙點頭說:“表姐,我哥真不是有心的,大家都是兄弟姐妹,你還不了解我哥的性格嗎?”
曆飛花板著臉說:“一碼歸一碼,今天是我和莫凡訂婚的日子,我不希望有誰對莫凡另眼相看,如果這裡有這種人,我希望他馬上離開這裡,因為我們不歡迎他!”
此話一出,眼鏡男的臉色瞬間暗沉下來,同時又顯得尷尬至極。就在這時,一對中年夫婦一臉賠笑著走過來,女人對曆飛花說道:“飛花,你消消氣,你表哥從小說話就不帶把門的,想什麼就說什麼,都被我和你姨夫給慣壞了。今天是你和莫凡訂婚的大喜之日,你們彆跟他一般見識。”
曆飛花沒有說話,但冰冷的目光依然緊緊地盯著眼鏡男。
現場的氣氛一度很尷尬,這時候,曆方國忽然笑嗬嗬地說道:“沒事沒事,年輕人鬥鬥嘴很正常,敏敏,帶你哥回到座位上去吧。”
曆方國發了話,眾人才長鬆一口氣,尤其是眼鏡男一家人,如釋重負。很快,眼鏡男就被敏敏帶回座位,但從眼鏡男的表情來看,依然有種不甘心的味道。
這時候,我也拉著曆飛花坐下來,小聲說道:“這麼重要的日子,沒必要斤斤計較,消消氣。”
“不是我斤斤計較,是他說話太過分了,我要是不發火,你爸媽會怎麼想?”曆飛花壓低聲音說:“早知道就不請他們了。”
我笑了笑,示意不要緊。
按照雲城的習俗,訂婚的時候需要一個媒人,不過我和曆飛花算是自由戀愛,所以從一開始就沒有媒人,但規矩不能壞,所以我爸媽和曆飛花的父母商量之後決定讓王長海當這個媒人。
王長海也欣然答應了。
但王長海不善言辭,上台隻是簡單地說了一下我和曆飛花的交往過程,便匆匆下了台,明顯有些怯場。
也就在王長海從台上下來的時候,飯店大廳的門忽然被推開,緊接著一道很不和諧的聲音傳了進來:“莫凡是我兒子,訂婚這種事連我都不知道,誰給你們的權利在這裡大擺宴席?”
眾人一愣,猛地看向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