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裡，文靜沒有立即說話，而是從藤椅上站起來徘徊幾步，一邊說：“不是說莫家隻剩下莫寒一顆獨苗嗎？”
“這隻是傳言，或者說是莫寒的障眼法，當年武林各大門派為了霸占古拳拳譜，掀起一場腥風血雨，莫家滅門後，依然沒有放棄對莫寒的追殺，如果莫寒說莫家還有其他活口，那這個人也一定活不到現在。”胡哲說：“如今石玉已經跟那個人反目成仇，聽說她和莫寒走得又很近，所以對我們來說，形勢可謂是一片大好。我在想能不能把莫寒和石玉約過來見個麵，共商大計。”
“你怎麼確定莫寒和文靜走得近，他就一定會背叛那個人？這兩件事貌似不衝突吧？”文靜質疑道。
胡哲點了支煙，深深吸了一口，“你有所不知，當年那場角逐之後，武林重新洗牌，很多老輩的強者基本上都已隕落，即便是少數幸存下來的，現如今也都年事已高，不複當年的輝煌。所以現在的武林，強者多半都偏年輕，但強者裡麵也分出幾個台階，比如六合派的石玉和胡明月，她們雖然都是公認的強者，但比起那個人，實力也相差甚多。
放眼整個武林，唯一能和那個人一戰的人便是莫寒。但誰也不想當千年老二，莫寒當然也不例外，如果能擊敗那個人，莫寒便是武林第一，不是嗎？”
文靜仔細一琢磨，似乎覺得胡哲的話不無道理，“你繼續說。”
“但莫寒不會笨到和那個人硬碰的地步，所以對他來說，最好的辦法就是和石玉聯手。你和莫寒不是有些交情嗎，如果以你的名義邀請莫寒來長安，他肯定不會推辭。”
“那石玉又怎麼請過來？你去請？”文靜看了一眼胡哲。
胡哲苦笑道：“當年她還是六合派的弟子的時候，我就跟她認識了，隻不過人家現在貴為六合派的掌門，我認識她，她現在可未必會認識我，所以這也是我讓你邀請王長海師徒二人暫住在文家的目的，彆忘了，王長海可是石玉的弟子。”
文靜搖頭而笑，說道：“當年的你如果有現在的城府，也不會輸得一敗塗地。”
“世事難料，誰年輕的時候不會走彎路？你也彆說我了，當年你對那個人也算有情有義，現在不也因愛生恨嗎？所以人都是會隨著時間慢慢變化的，大家都不例外。”
“以前的事情不要再提了！”文靜的臉色忽然變得冰冷下來，就連聲音裡麵都充滿仇恨的味道，胡哲見狀，也隻是苦澀一笑，並沒有再提當年的事情。
這時候，王長海忽然在我耳邊小聲說了句：“走。”
走開一段距離，王長海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眼，接著似笑非笑道：“莫凡，你要真是莫家的人，那我這次可算真的撿到寶了，倘若日後你飛黃騰達了，可彆忘記我這個師父啊。嗬嗬。”
我狠狠地白了王長海一眼，“師父，你也當我是個笑話？”
“完全是肺腑之言，絕無取笑之心。你涉世未深，不太了解武林中的情況，所以對他們說的話不會產生太大的觸感，這可以理解，但為師要說的是，倘若你真的是莫家的族人，這輩子也不會太一帆風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