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院的大門上掛著一個紅底燙金的牌匾,上書“卓府”三個大字。
朱厭仰頭望著這塊牌匾,不確定地喃喃著:“就是這兒了?當年卓翼軒應該有好好交代下去吧。”
“是這兒。”
兩人撐著傘走到大門前,用力叩響大門。
咚咚咚!!
“……沒人?”
“再等等。”
等了好久,裡麵才傳來聲響。
少年清脆的聲音在門後響起:“你們……是誰啊?”
朱厭回應道:“我有事來找你們家大人,你們家大人呢?不在家?”
“不在,爹爹和娘親出去了,白爺爺也不在家,你們還是在外麵等會兒吧,他們很快就回來了。”
朱厭撩起衣袍一屁股坐地上,“那就等等吧,希望他們能快點回來。”
離侖在他身旁坐下,盯著他,“朱厭,時間還沒到。”
朱厭回看他:“我知道,可要是時間到了就來不及了。”
夜幕降臨之時,街道儘頭終於走來一對夫婦,其中的男子腰間掛著雲光劍。
兩人警惕地望著突然多出來的兩個人,“你們是誰?坐在我家門口乾什麼?”
朱厭站起身,言簡意賅,“我是朱厭。”
那男人的臉色瞬間變了,“你就是朱厭!那你來找我……”
朱厭接著他的話說道:“是為了讓你用手裡的那把雲光劍殺了我。”
當初,朱厭給卓翼軒的紙條上便寫著他作為戾氣容器的事,所以他必須死在雲光劍下,才能終止這一切。
卓翼軒會將此事一代一代傳下去,而朱厭會保證雲光劍的真正用法一直傳下去,直到他死在那把劍下,這一切才將結束。
如今,人終於來了。
男人摸了摸刀柄,神情複雜,“走吧,找一個沒人的地方。”
夜色將臨,昏暗的小巷中,一人持刀抵著對準了另一人。
在劍尖刺入朱厭胸膛的最後一刻,一旁始終麵無表情的離侖瞬間消失,化作漫天飛舞的槐樹葉,儘數沒入男人的身體。
男人的耳後出現一枚槐葉形狀的黑色印記,下一刻,泛著藍色幽光的雲光劍穿透朱厭的胸膛。
朱厭睜著一雙被灼燒成金色的眼睛,望著麵前的人,“離侖,你……”
“朱厭,隻有我,才配殺你。”離侖一扯嘴角。
槐葉印記閃爍,片刻後,男人回過神來,怔怔地望著血泊中的傘和撥浪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