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可能，如果戾氣對她真的很重要，她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把白澤之力從你身上奪走，然後繼續吸食你的戾氣。”
離侖雖然說的直接，可事實也的確如此。
“認識這麼多年了，她這一走也不知道還回不回來，要不……咱們也去送送她？”
“好。”離侖點頭。
天都緝妖司。
卷藏閣內，文瀟和裴思恒手捧著書，另一張小桌上坐著正看著醫書的白玖。
一片暗紅色的羽毛悄無聲息地飄落在文瀟手捧著的書上。
文瀟一驚，下意識提了一口氣，合上書緊張地四下張望。
“彆看了，我在清風樓等你。”
文瀟定了定神，看了眼無動於衷的裴思恒和白玖，心說：這聲音應該隻有她能聽見。
她放緩動作起身，本不想驚動他二人，不料還是被裴思恒叫住了。
“文姐姐要去哪兒？”
文瀟乾笑兩聲，“小卓不是快回來了麼，我去清風樓買些糕點。”
白玖舉手：“我也要！”
“好，你們繼續看書吧，等我回來給你們帶著。”
外頭下著雨，還有些冷，文瀟披了件披風，便撐著傘匆匆邁入雨中。
清風樓今日客人不多，文瀟進來後，便有店小二引著她上了二樓一間雅間。
咯吱!!!
房門推開，店小二伸出一隻手臂，恭敬道：“姑娘，請。”
屋內點著熏香，那熏香帶著一股糕點點心特有的香甜。
文瀟環視一圈，看向立在堂屋的那麵屏風，屏風紗質透明，能隱約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坐在矮桌前，好像在看著她。
“大人？”
“是我，過來吧。”影的聲音有些含糊，好像在吃著什麼。
文瀟深吸一口氣，越過屏風。
影果然坐在桌前，她一頭黑發，瞳孔漆黑，兩手托著臉，臉頰一鼓一鼓，笑盈盈地望著她。
文瀟眼前恍惚，很難相信眼前這個可愛無害的小女孩會是大荒白發金瞳的大妖。
影咽下嘴裡的東西，朝她招了招手，“過來坐吧，這兒的店家送了很多糕點，嘗嘗？”
“送？”文瀟驚詫地看向桌上放著的幾乎全品類的糕點，甚至還有好些都是不賣的，這老板這麼大方呢？
“是啊，我順手幫了老板一個小忙，這是他請我吃的，還不錯，你要嘗嘗嗎？”
“吃！”
為什麼不吃，不吃白不吃。
文瀟一個跨步坐下，撚起一塊她從沒見過的點心咬了一口。
“大人怎麼突然來人間了？半年時間還沒到吧？”
“確實沒到，我是來看看你養傷養的怎麼樣了？”
“大夫說慢慢養著就行，其實我也就是比常人弱一點，除了藥不離手外，我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一樣。”
影看了眼桌上大半被她吃掉的空盤，揶揄道：“難怪你現在這麼喜歡吃甜食。”
“我來找你還有一件事。”
文瀟擦了擦手，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
“我就知道大人不可能隻是來看看我，所以到底是什麼事兒值得大人親自跑一趟啊？”
影突然起身，抬腳朝她走來，最終停在她背後。
“你是人，以後就好好留在人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