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厭雙手撐在膝蓋上,“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
“還好影沒追上來,誒你乾嘛呢……”
手腕處一股大力襲來,朱厭身子一歪,被帶著踉蹌了兩步。
離侖抓著他的手腕,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衣袖滑落後露出來的一截手臂。
灼灼的目光仿佛要將他燙出一個洞來,朱厭抬起另一隻手在離侖眼前輕輕晃了晃。
“沒事,她就是嚇唬嚇唬我,要是她能傳染疫病,那文瀟哪兒還能活到現在?你說是吧?”
離侖表情一鬆,又檢查了一遍,見沒發現什麼異樣,才放開朱厭。
朱厭甩了甩手腕,有些不爽,“離侖,你是不是把我想的太弱了啊?我可是大荒除你之外最厲害的大妖!還有一半的白澤之力!哪裡用得著這麼小心。”
當然,影不全算是大荒的妖獸。
離侖眉頭一皺,糾正道:“不是除我之外,你我是平局。”
朱厭摩挲著下巴,眉梢一揚,“那意思就是在你看來我和你一樣厲害?”
離侖點點頭。
朱厭盯著他的眼睛,接著問道:“那既然我都這麼厲害了,你還這麼緊張乾啥?”
離侖順著他的目光看向那雙燦如星河的眼眸,在那雙眼瞳中,他看到了自己,有且僅有他。
他輕輕擁住朱厭,低下頭,微涼的唇瓣貼在他耳旁邊,悶聲說著:
“不想你受傷。”
朱厭也回抱著他。
兩人在夜幕下相擁,一時間氣氛寧靜美好。
“離侖,你說她以後會不會不吸我的戾氣了?那要是我壓製不住戾氣反被戾氣控製住了呢?”
朱厭終於說出自己的顧慮,他自離開槐江穀後,雖然看著和平常無異,可眼底時不時浮現的一抹擔憂卻暴露了一切。
離侖心知他的擔憂,拍著他的脊背安慰著他,“不會,你不會被戾氣控製,我有辦法。”
朱厭著實被這句話震驚了,“嗯?你有辦法?什麼辦法?”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那你還不如不告訴我有辦法了。”
“誒,為什麼咱倆的白澤令不能合成一個整體呢?這樣我就能把白澤令給你,哪兒還用搞得這麼麻煩。”
一年前的星辰大陣過後,隻是激活了他們體內白澤令的力量,並不像以往的白澤神女一般,會集中在神女一人體內。
所以兩人隻有在產生肢體接觸的情況下,才能使出白澤令的力量。
這事兒兩人後來也琢磨過,可能是因為他們都是妖,白澤令不放心吧。
“離侖,假如有一天……”
他才剛說出幾個字,離侖便厲聲打斷:“沒有假如!”
朱厭反駁道:“我就是假設一下還不行嗎?”
離侖果斷搖頭,“不行,你肯定不說什麼好話。”
朱厭被這話一噎,雖然他想說的確實不是什麼好話,那也不能這麼直白啊!
朱厭不服氣地反駁他:“那萬一我要說假如有一天我發現我喜歡上你了呢?”
離侖愣了一下,隨即歪著腦袋低笑幾聲,“不用假如,這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