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山。
朱厭將身前的人推開,疑惑道:“怎麼現在療傷改用嘴了?”
離侖神情自若,擦了擦朱厭已經恢複如常的脖頸,“這是她咬過的傷口。”
“她咬過,所以你也要咬一口才能治好?這是什麼奇怪的治療方法,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離侖起身離開,將煎好的藥遞在他嘴邊,“以前你也從未被咬過。”
“你說的也是,誰能想到有一天大荒會出現這麼奇怪的妖。”朱厭不疑有他,又心裡建設了好一會兒,才接過藥一飲而儘。
嘴裡熟悉的甜味蔓延開,迅速驅散了藥味。
朱厭吃著糖塊,聲音有些含糊,“等我好點了,咱們去人間玩兒吧?”
離侖將藥碗端走,再回來時就聽到這話,他抿了抿唇,應道:“好。”
穿過昆侖之門,便從大荒來到了人間。
離侖垂眸看向手背上多出來的白澤令印記,眉頭輕蹙,有些嫌棄,片刻後,他垂下手,用衣袖遮住了印記。
他一點都不喜歡來人間,如果不是因為藥太苦了,朱厭不喜歡,他才不會獨自一妖來人間買可以去除苦味的糖塊。
“我都好久沒來人間了,這裡變化好大啊!”
與離侖的意興闌珊不同,朱厭興奮的不得了。
他對集市上的一切都充滿好奇,這個要看看,那個也要摸摸,一雙眼睛一雙手根本看不過來,也摸不過來。
離侖環抱著雙臂亦步亦趨地跟在朱厭身後,寸步不離,也不出聲掃了他的興致,隻安安靜靜地跟著。
朱厭一向喜歡人間,也常常跑出去玩兒,每次回來都能劈裡啪啦地說上好一陣。
離侖不喜歡人間,但他喜歡聽朱厭眉飛色舞地給他講人間的趣聞,喜歡朱厭事無巨細地給他講述自己經曆的一切。
隻是自影出世的百年間,朱厭被吸了好幾次血,每次身體剛一養好,羽毛就來昆侖山了。
所以他已經很久沒有來過了,雖然離侖不喜歡嘈雜鬨騰的人間,不過今天朱厭難得出來,他想讓朱厭開開心心地玩一整天。
“離侖!你快來看我戴這個好不好看?”
離侖回過神來,隻見朱厭笑嘻嘻地看著他,腦袋上不知道插了個什麼東西。
小攤的攤主正憋著笑道:“這位客官,這是風車,可不是發簪啊!”
離侖無奈走過來,將他頭上的風車摘下來,又塞在他手裡。
朱厭研究著手裡的稀奇玩意兒,一邊嘀咕著:“這個風車到底怎麼玩兒啊?”
忽地,一陣清風拂過,原本靜止的風車緩緩轉動,五彩斑斕的葉片在風中翩翩起舞。
朱厭的眼睛睜大了起來,嘴角高高揚起,他欣喜地將風車拿給離侖,興奮地喊道:“你快看呀!這個好好玩兒啊!”
離侖見他開心,嘴角不自覺彎了彎。
他轉頭看向小攤老板,開口問道,“這個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