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
一陣濃煙從煙囪口噴出,從北平開往東北的火車晃晃悠悠地從站台駛離。
“火藥,是可以帶上火車的嗎?”
桑啟抿了抿唇,看著老齊腳邊的大布袋子,猶豫半晌問道。
老齊嘿笑兩聲,將腳邊的布袋往床底踢了踢,“特殊情況,偶爾一次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其實你沒必要跟著我們一起回去的,既然簽了協議,我們就一定不會違背約定,一定會把剩餘的錢寄給你。”
老齊動作很快,一天時間就把張起靈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隻是在他們回去的時候非要跟著一起,說是害怕他們走了就不認賬了。
“這錢呐,還是要拿在手裡才安心啊。”老齊向後一倒,伸開雙臂霸占了整個床鋪。
他舒服的喟歎一聲,“沒事,你們不用管我,當我不存在就行。”
反正來回的車票錢不是自己出,跟著去一趟就當公費旅遊了。
桑啟撇撇嘴,沒再說什麼,熟練地抱著張起靈的胳膊靠在他身上小憩。
......
“小孩,啞巴,快彆睡了,要到了。”
老齊剛伸出手準備推醒他們,墨鏡下的一雙眼就對上了一雙清明的眸子。
老齊自然的收回手,摸了摸鼻尖,“醒了就趕緊收拾收拾準備下車了。”
呼~呼~
無人問津的山路上,三人沿著彎曲的山路緩慢前行。
前方,一塊一人高的石碑上佇立在不遠處。
“快到了快到了。”
終於看到熟悉的地方,桑啟雙手撐著膝蓋鬆了口氣。
“非張家人,入內者死......”老齊站在石碑下,單手托了托快要滑落的墨鏡,呢喃著石碑上刻著的大字。
這塊石碑,就是張家的生死線,過此線者,非張家人,過線則死。
老齊驚道:“那我要是進去豈不是會死?”
錯身而過的張起靈,“嗯。”
“那我大老遠來東北隻能等在張家外麵?等你們把剩餘的錢給我送出來?”老齊崩潰了。
桑啟幸災樂禍地點頭:“對啊,我都告訴你不用來了,是你自己不聽的,你以為張家是這麼容易就能進去的嗎?”
“可我們這兒,應該隻有他一個是張家人吧。”老齊朝已經走遠了的張起靈努了努下巴。
“我不是張家人,可我是小官的哥哥啊。”桑啟回頭看他,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眯起,笑的跟狐狸似的。
“得得得,知道你們兄弟關係好。”
老齊掂了掂手裡的大布袋,抓的更緊了些,“這些火藥這麼重,還是我先幫你們拿著吧,等拿了錢,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好,那你在這兒等著吧,我很快就回來了。”
桑啟快走幾步,避開老齊的視線,然後張開自己的綠色鬥篷,像蝴蝶似的穿梭在草叢間,很快就追上了張起靈。
“小官!抓住我的手!”
張起靈抬頭,頭頂的天空上,一雙不大的手朝自己伸出。
張起靈無奈地伸出手,任憑桑啟像抱小孩似的把自己抱起來,帶著自己飛到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