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他收了手機,往桌台那走,“我怕太難吃,找個備選。”
溫予睬:“……”
“簡直就是天才啊。”她嘀嘀咕咕,還不敢讓他聽到,慢悠悠走到他身旁坐下。
廣播裡在放一首韓文歌,歡快甜蜜的曲調,是一部劇裡的插曲,溫予睬恰好看過,等麵好的同時哼了幾聲。
而後便利店的播報聲又響了幾次,結著伴進來幾人,挑零食的時候頻繁往桌台的方向看,話裡話外都在猜測著什麼。
對這方麵的捕捉,溫予睬一向很精確,她把麵蓋打開,拿筷子拌了拌,小聲說:“有人在看我們。”
他看樣子已經習以為常,沒答這話,吃了一筷子麵。
溫予睬就等著看他表情,眼中都是小狐狸的狡黠,“怎麼樣,好吃嗎。”
“還行。”麵上是看不出一點破綻的,話裡是表示肯定的。
“……”溫予睬啞口無言,憋半天隻憋出,“你的味覺我不敢苟同。”
玻璃外路過的同學越來越少,蟬鳴音也逐漸熄弱,光線最明亮的玻璃裡,仍是隻坐著兩個人,安靜地一同享受遲了的晚餐。
“真要送我回寢。”都快走到了溫予睬還要忍不住撩撥一下,笑道:“這跟談了有什麼區彆。”
兩人同樣背著書包,帶子在走動中不時撞在一塊,祁廈說:“你丟了我怕明天敲門來是警察,找我這個唯一嫌犯。”
溫予睬:“……………………”
又走了好大一段路,到了寢室樓下,她實在忍不住,問:“那你昨晚問我的也是這個意思嘍。”
“不然。”他偏頭,瞧她一眼,嘴角彎了點。
溫予睬簡直覺得艾佳妙就是天才啊……
“那你的任務結束了,我安全到了。”她站上女生宿舍的台階,蔫了吧唧地給他招招手,“拜拜。”
祁廈在台階下,頭稍仰著瞧她,眼睛被月光襯得深情,他扯出個笑,轉身離開。
溫予睬也轉身上樓,爬樓梯的時候還在想他剛才那副神情,怎麼會覺得他溫柔呢……
一定是今晚月亮太好看了,她晃晃腦袋心想錯覺。
祁廈的步程還未踏出宿舍樓範圍,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他看到來電人的名字,下意識就擰起眉心,但仍是接了。
“為什麼現在才接。”電話那頭是女聲。
祁廈站在樹下,“關機了沒看到。”
“你明看到我打了兩個過來,知道我有事要說,為什麼不回過來。”
“總不就那些破事,我聽也聽夠了,還需要再問嗎。”他說。
鄭洢女士生自書香世家,說話做事卻都帶著一股命令感,“祁廈,這是你對你母親該有的態度嗎。”
他笑了下,“您想要我用什麼態度,給個標準唄,不然我不好把握。”
“祁廈,你就非要這麼話裡帶尖地跟我說話。”鄭洢說:“出軌的是你爸,作為我兒子,你不安慰我不說,現在反倒這副誰欠了你似的仇惡,養兒子養成仇人了還是開天辟地頭一遭,真是長見識了,你們姓祁的骨子裡不愧是一脈,跟你爸一樣惡毒。”
夜風不吹的時候,夏夜也是悶燥的,他神情並沒多大變化,仿佛對麵咄咄逼人的對象不是他一般,他笑,“都是劣性基因,還要分高低嗎。”
鄭洢被堵的啞口,轉說:“我找你不是想聽這些。”
“話不都是你說的嗎,我說什麼了。”
鄭洢說:“財產分割書你也看到了,隻要你出場指控,把你爸先出軌坐實,我們就能多分百分之二十。”
“誰先誰後,連你們自己都分不清,指望我坐實,我又算什麼。”
“隻有你一個兒子,你的話,你的態度,算是最關鍵的一環。”
聽到這話,祁廈徹底沒了耐心,“你和他,都不止我一個,你們怎麼分怎麼吵怎麼鬨,都跟我沒關係,你想聽的話我曾經失智的時候說過,以後沒可能,要是實在想聽,多去找你另外幾個孩子訴苦,畢竟他們才是你親生的。”
這些話後,對方手機猛地被砸到地上,屏幕四分五裂,連帶著名字也是,不過通話卻沒有中斷,硬件還沒被砸壞。
話筒中多安靜了十來秒後,祁廈掛了電話,低下眼,下意識側過頭,喉結滾動了一下。
緊接著,手機又響了幾聲提示音,他忍著不耐點開。
是溫夏的新消息。
【溫夏:快看我拍的六樓的月亮。】
【溫夏:好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