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的喜歡你唄,找他還能乾嘛。”
溫予睬:“…………”
看她表情,同桌又說:“不然你以為為啥沒人追你呢,都知道你喜歡梁西陸啊,誰會閒著去追一個根本不可能的人。”
本來是認為這是一個荒謬至極的謠言,但聽下來後,溫予睬突然又覺得挺方便的,中午吃飯的時候她順便跟梁西陸說了這事。
他穿著秋季校服,拉鏈沒完全拉上,露出一點內裡白T的領口,給她挑了一塊乾魚,“補補。”
“我補什麼,又不是我說的。”溫予睬口嫌體正地咬了口魚肉,乾巴得很。
她嚼巴嚼巴咽了,準備再說話的時候卻先看到了另一個人。
仍然是奇怪的祁廈同學。
隻是一個背影,她上午才看過,所以記得。
“怎麼不說了。”梁西陸問她。
溫予睬把目光轉回到他身上,“沒什麼,就是你不熱嗎,彆人都還穿著夏季校服……”
後麵的話就記不清了,都是一些無關痛癢的閒聊。
隻記得,從那天後,她和祁廈就再也沒任何交集了,好像隻是畢業照上同樣被太陽光晃得睜不開眼的高中同學。
初夏的太陽總是明媚的,公交駛過一個彎道,光線折射進後排,閃了一瞬溫予睬的眼睛,她不自主眯了下眼,從記憶中回神,低著頭準備看看手機。
微信上有三條新消息。
都來自陳申闌女士。
【媽媽:跟你奶奶說好了,晚上回去陪她吃完飯你再去學校。】
【媽媽:奶奶年紀大,你把臉放下好好哄哄。】
【媽媽:我媽跟我哭,我女兒也跟我哭,我去找你爸哭去。】
溫予睬抿了抿唇,這可怎麼哄,她眉心擰著,腦中莫名其妙地冒出她出門前放的那句狠話。
——我現在就出去找個男人嫁了。
往事不堪回首,如果能回到過去,她一定不會去搬那個風扇。讓溫予睬去撒嬌賣乖簡直比要她命還難,這人從小到大就沒對誰膩歪過,屬於最無聊的正經性子。
她奶奶最希望看她談個男朋友,從她上大一就開始說起,到現在也還在爭取,溫予睬想著哄人不就是做件讓她高興的事,那她去談個戀愛不就成了。
但對象是誰呢,還能從天而降不成。
溫予睬有些發愁,握著手機轉來轉去。
恰好這時身後突然響起道提示音,是她熟悉的三全音,仿佛打通了她的腦回路。
她後麵那位,好像真是從天而降。
溫予睬越想越覺得靠譜。
追他的人那麼多,不缺她一個,她夾在裡麵一定不會突兀特殊,而且她追了也不一定能追上,還能給她奶奶營造出一副她有喜歡的人的模樣。
退一萬步來說,萬一,萬一她真追上了,大學四年,好歹也能體驗一段戀